「呃……這是我的貓。」葉逢說。
花嘯籬回過頭,不可置信地重複:「你的貓?」
葉逢也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僵硬地點了點頭:「我領養的。」
花嘯籬再次看向胖丁。
胖丁明顯驚慌失措,徒勞地往在空間狹小的空隙中往裡猛縮,幾乎就要雙腳站立起來。
「胖丁,你別怕,」葉逢怪擔心的,「這個哥哥不是壞人。」
他說著又問花嘯籬:「你是不是怕貓?」
花嘯籬視線依舊牢牢鎖在胖丁身上,陰沉沉地搖了搖頭。
太古怪了。
「你不喜歡它嗎?」葉逢問。
「不喜歡,」花嘯籬毫不猶豫地說完,又補充,「討厭它。」
「……」
相處了大半個月,葉逢對胖丁已經很有感情,聽見這樣的回答,很難不介意,頓時有些不高興。
「你為什麼養它?」花嘯籬忽然問道。
「我……」葉逢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想養貓啊。」
花嘯籬轉過身,蹙著眉,問道:「……不是小狸也可以嗎?」
「小狸……小狸已經不在了呀……」葉逢喃喃。
花嘯籬不吭聲了。
葉逢也顧不上讓他換拖鞋,怕再這樣下去胖丁會應激,拉著花嘯籬往房間另一側走:「你……你先坐下。」
花嘯籬很配合,臉上也沒了方才那股氣勢,顯得有些失落,坐下後低垂著頭。
「我去給你倒杯水,」葉逢把炸雞桶放在了桌上,「我們邊吃邊說。」
花嘯籬垂著眼瞼,點了點頭。
葉逢走向廚房時一步三回頭。
他憂心忡忡,又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平日一貫熱情好客的胖丁會驚恐成這個模樣。花嘯籬剛才確實凶了點,但也沒做什麼太奇怪的事吧?
正這麼想著,房間裡傳來一陣聲響。
葉逢趕忙回身去看,驚見花嘯籬正蹲在書桌角落的縫隙前,揮著拳頭試圖出擊。
胖丁在縫隙里瘋狂扭動,大聲慘叫。
葉逢嚇了一跳,立刻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了花嘯籬:「你幹什麼!」
花嘯籬被他拉著,不再動手,雙眼卻依舊死死地盯著驚慌失措的胖丁。
「你憑什麼打我的貓?」葉逢有點生氣了,「你……就算不喜歡,你居然打貓?它又沒有得罪你!過分了吧!」
不喜歡、甚至害怕貓咪都是個人的自由,但對一隻沒有任何攻擊力的膽小貓咪使用暴力,實在不是正常人所為。
葉逢越想越生氣,拉著他起身:「我不歡迎你,你出去!」
花嘯籬沒有抵抗。
他沉默地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轉過了身。
家裡的大門至今虛掩著。花嘯籬沒有換鞋,拉開門便往外走。
葉逢不安地跟了上去,只見花嘯籬已經大步走到了樓梯口。
下樓時,他回頭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葉逢瞬間愣住了。
那雙方才還盛氣凌人的眼睛此刻滿是水光。
花嘯籬的眼眶全紅了,裡面盛滿了淚水,眨一下,便沿著面頰滴滴往下落。
整張臉都變得濕噠噠的。
他抬起手來,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低頭飛快地跑下樓梯,消失在了葉逢的視線中。
作者有話說:
胖丁:肥胖,弱小,無助。大家都是小貓咪,有沒有人能為我發聲?
第50章 追貓火葬場
很快,他就連花嘯籬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了。
在門口呆立片刻後,葉逢回到家中。胖丁還縮在在角落裡,只探出半個腦袋,眼睛依舊瞪得圓滾滾,正警惕地向外打量。
「別怕,他走了,」葉逢來到它跟前,蹲下身,「不會再有人打你了。」
他伸手想要摸一摸胖丁的腦袋作為安撫,胖丁卻慌慌張張地往後退。
葉逢擔憂又疑惑。
他自覺阻止得還算及時,胖丁應該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攻擊。
花嘯籬方才確實氣壓極低,兇巴巴的。但胖丁畢竟只是一隻貓咪,日常表現得也沒那麼通人性,真的能準確區分出人類的情緒嗎?
還是說,小動物的本能可以感受到來自他人的惡意呢?
無論如何,動手傷害他的貓咪,都是絕對不可饒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