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迎晨在電影院門口牽著他的手,貼在他耳邊問:「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金麟毫不猶豫地點頭時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不捨得跟許迎晨分開。
上車後,他才終於回過神來,明白了許迎晨的意思。
金麟有點兒害羞,同時心中萬分期待。
第一次雖然稀里糊塗的,可是感覺非常棒。
許迎晨的體貼讓他沒有感受到太多痛苦。那一丁點的不適,同與心愛的人合二為一所帶來的無與倫比的滿足感相比,實在微不足道。
他迫不及待想要再次體驗。
進了許迎晨家,金麟不由得暗中咂舌。
他租的房子整個客廳還不如許迎晨家的玄關來的寬敞。難以想像住慣了這種地方的許迎晨那天晚上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擠在他的破沙發上。
「你家怎麼這麼大!看起來好好呀,」他忍不住感嘆起來,「打掃起來會不會很費事?」
「應該是吧。」許迎晨說。
他說得模稜兩可,金麟很快意識到,住在這樣房子裡的人,肯定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打掃。
許迎晨的職位,收入肯定比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實習生高上很多。但這裡位置靠近市中心,裝修看似簡約卻十分氣派,走廊和客廳還掛著精心裝裱的精美畫作,怎麼看都和普通上班族不搭調。
金麟好奇,但不敢問。
畢竟他現在的人設是重生回來的、已經與許迎晨結婚六年的另一半。
「以前是我哥住的地方,」許迎晨主動告訴他,「他是做藝術品生意的。」
金麟看著他,眨了眨眼。
「這裡離我們學校挺近的吧?」許迎晨說,「我那時候不想住宿舍,就會跑這裡睡。」
金麟恍然大悟。
許迎晨笑著嘆了口氣:「沒想到會被你誤會。」
金麟有些尷尬,正想解釋幾句,被許迎晨拉著擁進了懷裡。
「浪費了那麼多年。」他抱著金麟,語調聽起來怪委屈的,「早知道我就老老實實待在宿舍了。」
金麟心中一動,胸口一陣酸軟,說不出話。他呆了好一會兒,終於也抬起手,摟住了許迎晨的背脊,把已經屬於自己的幸福牢牢捧住。
「都怪王棟。」許迎晨又說。
「是我笨,沒聽出來他在開玩笑!」金麟頓了頓,問道,「那你哥哥今天不回來嗎?」
「現在只有我住,」許迎晨說,「等你的房子到期了,如果願意過來,那就是我們兩個人住。」
他說著微微側過頭,在金麟的面頰上親了親,說道:「都老夫老妻了,你不會還不好意思吧?」
「我……呃……」金麟選擇轉移焦點,「但對你而言我們才剛剛認識,你不會覺得有點太快了嗎?」
「快嗎?」許迎晨說,「我只覺得我們理所當然應該這樣。你說,這會不會是因為我的潛意識裡也擁有這部分的記憶呢?」
「啊?是、是這樣嗎……」金麟心虛起來。
「啊!」許迎晨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仿佛靈光一閃,「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金麟瞪大了眼睛:「……什麼?」
許迎晨眯著眼皺著眉,苦思片刻,緩緩說道:「一些我們同居的片段。」
「呃……」金麟咽了口唾沫,試探著問道,「什麼樣的?」
「你說要給我做飯,然後燒壞了鍋。」許迎晨說。
「……」
以金麟的廚藝水平,燒壞鍋確實不奇怪。但他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非常了解自己的短處,根本不可能主動請纓自曝其短。
更何況,所謂的重生和結婚都是他單方面的胡言亂語,壓根不存在,許迎晨怎麼可能會「想起」呢?
這是在做白日夢嗎?
金麟不敢指出,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是嗎?我……不太記得了。」
「還有,」許迎晨一臉深邃,「嗯……好像是在臥室,你主動坐在我的腿上跟我撒嬌。」
金麟臉紅紅的,心想,這個雖然聽起來很不好意思,但也不是不可以。
就當許迎晨在做白日夢吧。他既然會冒出這些念頭,可見心裡是有期盼的。金麟很願意滿足他。
他正要點頭,許迎晨忽然鬆開了手臂,徹底與他拉開了距離,表情也變得更為凝重。
「還有……」他看了金麟一眼,欲言又止。
金麟不安:「還有什麼?」
許迎晨可別真的患上了癔症。看樣子,症狀好像還不輕。
許迎晨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搖頭道:「也可能是我弄錯了。」
金麟心慌慌的:「到底怎麼啦?」
「我想起了你為什麼會重生,而且難以啟齒不願意告訴我內情的理由了。」許迎晨說。
金麟震驚。
他努力了那麼久都沒能編出合理的劇情,許迎晨怎麼就突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