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許迎晨說,「那是我的婚房。」
「……」
金麟緊張得直摳手指。
許迎晨又側過頭看他,笑道:「我們未來的故事,一定不簡單吧?」
「呃……呵呵,」金麟舔了舔嘴唇,「是吧。」
「正好,」許迎晨說,「今晚有的是時間,我可以聽你慢慢講。」
許迎晨把他送到了小區門口,便離開了。
金麟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大腦高速運轉,努力進行創作。
可惜,不太順利。
他對許迎晨的了解僅限於許迎晨本人。
當初那一整年的暗中觀察,讓他了解了許迎晨的許多習慣,知道了許迎晨在學校內大致的交友圈,對許迎晨在衣著、飲食之類的喜好也了解了七八分。
可關於許迎晨的家世背景和大學時期以外的人生經歷,他卻是一無所知的。
那對「另一半」而言,無疑很不合理。
要怎麼編造才能順利矇混過關呢?
金麟想得大腦冒煙,依舊沒有方向。
他煩惱不已,最終決定乾脆裝傻,就說有難言之隱,不能透露。
若許迎晨追問,那他就……就乾脆裝哭吧!
想來以許迎晨一貫溫柔的個性,不會為難他。
金麟瞪大眼睛,開始提前醞釀情緒。
許迎晨到的時間比他預料中晚一些。
原本略有些凌亂的房間被金麟打掃得乾淨又整潔,連臥室床上的被套都特地換上了新的。
許迎晨進門時拖著行李箱,金麟趕忙伸手去接。
「不用,」許迎晨問他,「放哪兒方便?」
「隨便,都行!」金麟說。
許迎晨把箱子安置在了玄關的鞋架旁,進屋後環視了一圈,說道:「很不錯嘛。」
金麟不好意思:「有點小。」
「挺的。」許迎晨說。
租的房子,哪有什麼溫不溫馨,日常起居夠用就行。
這套小房子一共三十四個平米,除了廚房、衛浴和過道,剩下的十九個平米還拆分成了臥室和客廳兩個房間,都不怎麼寬敞。
金麟看著自己寒酸的居所,心中遲來的產生了些許懊惱,後悔一時衝動向許迎晨提出了來借宿的邀請。
不只自己丟人,也委屈了人家。
許迎晨卻是一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空間狹小,往裡走兩步便到了臥室門口。他往裡看了一眼,問道:「晚上要怎麼睡?」
金麟的床只有一米五,睡兩個成年男子無疑十分逼仄。
「我睡客廳,」他指向角落裡的簡陋雙人沙發,「這個下面的板子可以抽出來變成一張床,很方便。」
「讓主人睡沙發,這怎麼好意思。」許迎晨說。
「換過來讓客人睡沙發才不好意思呢,」金麟笑道,「就這樣吧。」
「其實,也不是非要有人睡沙發,」許迎晨說,「我們可以一起睡床。」
「……」
「你這是什麼表情,」許迎晨挑眉,「對你而言,跟我一起睡應該已經很習慣了吧?」
「我……呃……」金麟陷入混亂,「可是……」
「沒事的,」許迎晨露出微笑,「你沒聽說過嗎?重生題材還有一個子分類,叫。正好有這個機會,你讓我找找感覺,說不定我也會想起什麼呢?」
若他的腦子裡真的憑空出現了與自己的記憶,那也不叫「想起」,得叫癔症。
可金麟沒法兒反駁,只得點頭:「也是哈!」
「怎麼了,很緊張?」許迎晨問。
何止緊張。金麟的臉燙得幾乎要燒起來了,大腦都運轉不暢,整個人都變得恍惚。
他主動提出讓許迎晨過來借宿自然是存著私心的,但也無非只是想跟心上人在工作之餘也能多多相處,沒有奢望過更親密的接觸。
跟許迎晨睡在一張床上,他哪兒還能睡得著呢?
「很為難嗎?」許迎晨又問,「不想跟我睡在一起?」
「沒有不想,」金麟說,「只要……只要你不嫌棄。」
許迎晨點了點頭,忽然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金麟。」
「嗯?」低著頭的金麟抬頭看向他。
「你說,你是從十年後回來的,而我們原本會在四年後結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