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於恆怎麼辦的事。
但要怪也得怪自己沒交代清楚,畢竟照顧謝序寧本該是他的責任。
方惜亭把花放下,又看謝序寧連喝水用的杯子,大概都是醫院免費發放的紙杯,被熱水泡的有些發軟發皺。
他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卻一個人可憐巴巴的留在這裡,連個說話、照看的陪護都沒在身邊。
覺得傷心也是合情合理。
方惜亭有心哄他,把艾莎塞進男人懷裡。
謝序寧沒動,本想再藉此發發脾氣,把那花扔了,以示此次問題的嚴重。
可誰知自己沒來得及動作,身後人倒是一聲不吭的離開,和那輕微的門響聲一起。
謝序寧驚慌失措,當即翻身起來。
果然瞧見病房裡,除了花和食物能證明方惜亭確實來過外,其餘都與之前無異。
男人愣在那,不知該如何。
他從沒談過戀愛,把握不好情侶之間交往的那個度。
方惜亭走了,他拿著花,坐在床上,手足無措。
被綁起來的右腿讓人無法立即追出去,正在反思自己剛剛是否過分,對方給台階不下,又讓方惜亭生氣了時。
病房門又響了聲。
貓兒大包小包提著東西,折返回來。
謝序寧這回沒再迴避視線,而是眼眶不自覺的紅了幾圈。
方惜亭給他買了保溫杯,臨時換洗的內衣褲、紙巾、毛巾、拖鞋、洗髮水,和一些時令的新鮮水果。
「是我錯了。」
那貓低頭很快。
快到讓正沉溺於自己被拋棄的傷心情緒里的謝序寧,一時反應不來。
他怔怔地盯著眼前人。
「剛剛離開你的那段時間,我特別擔心。」
「做什麼都有點集中不了精神,看文件只看三行,就開始恍惚走神。」
方惜亭坐下,拿小刀給他削著蘋果。
又認真數落自己的過錯。
「只恨不得丟下所有,立刻飛來你身邊。」
「但又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
砸到腳背上的那具小孩屍體固然可怕。
但更恐怖的是,方惜亭只要一停下來,就總覺得那雙瞳仁黑亮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後背,在講述冤情。
這簡直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之後每天我都會來。」
「工作再忙,也要抽時間過來陪陪你。」
貓兒削好那隻蘋果,笑著遞給他:「別生氣了,好不好?」
謝序寧其實也沒想真生氣。
雖然確實有那麼短暫的不滿意,但方惜亭願意耐著性子來哄,他也不是不識時務的。
男人接過那脆生的蘋果,狠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