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意外踹中腳底柜子,摔了一跤。
他帶著「叮里哐啷」陣陣亂響,人撲倒在地,打著的手電光下意識往後,正好照在翻過來的櫃腳處。
貓兒清清楚楚看到那裡,留有一塊深褐色的斑駁痕跡。
謝序寧得意忘形:「哥說什麼來著?」
根據現場血跡判定,基本可以推斷出,案發當時的行兇場面。
「受害人站在穿衣鏡前,試穿婚紗。」
「兇手從這個位置,舉刀撲來,利刃刺穿死者心臟。」
「死者被按倒在床。」
「由於有婚紗、被褥及床墊的吸血加持,血跡沒有大面積流淌。」
「但呈噴濺狀,零星散落在地板縫隙,牆角等地。」
撬起來的地板處,試劑反應做完。
滲入水泥縫隙里,無法擦拭,又被人遺忘的痕跡,在打過去的探照燈光下,證據確鑿的亮起藍紫色螢光。
方惜亭迅速找來勘察組提取血跡。
包括他剛剛看到小柜子的桌腳處,那塊不太確定本體的痕跡。
市局小賀法醫接收緊急工作,連夜檢測,得到結果。
「你們運氣不錯,送來的幾份樣本,DNA結果都和死者能夠對應的上。」
意思也就是說,房屋裡能查找到的所有血跡,全部都屬於死者。
方惜亭接過檢測報告,輕輕「嗯」了聲。
小賀法醫收起紙筆,起身問他:「謝副隊又去挨罵了?」
敢不走流程就先拆房子的人。
全雲京市公安局恐怕也只有他,能有這麼大的口氣。
親媽是雲京市傑出女企業家,資產上百億,實打實的富二代,哪會擔心賠這點錢?
就算局裡不出這筆錢,他自掏腰包也能擺平搞定,惹不出什麼大麻煩。
但傳出去終究是不好聽。
董局和支隊長拿他沒辦法,頭疼的很。
方惜亭微側過身:「誰要管他?」
樓上憤怒的教訓聲,音量拔高到樓下都能聽得到。
謝某人被董局和支隊長混合雙罵,狗血淋頭,方惜亭只覺得他活該。
「謝!序!寧!」
「你當真是無法無天,雲京市局沒人管得了你?」
「沒有拿到拆除命令,甚至不上報直屬領導商議,就敢拆人房子?」
「同樣的情況,你這是第幾次犯?」
「真要有群眾舉報,我們公安局仗勢欺人、胡作非為,造成的惡劣影響,你擔得起責?」
謝序寧兩手揣兜,安靜立在那。
他挨罵成常態,早習慣了。
做出那個決定,就預料到有今日。
這種時候,越解釋越挨罵,不如乖乖聽著,耳朵還能少長些繭子。
只看那樣子,倒像真知錯了。
直到董局大手一拍:「這件事情,方惜亭也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