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知沒說話，但表情已經默認了，甚至臉上寫著「所以呢」，還拿起來又喝了幾口。
「喂！」葉奈從他手中一把搶過來，「不准喝了！」
易行知笑了起來：「管這麼寬啊？」
葉奈也知道自己這行為不怎麼占理，但還是仰著頭問：「不能管啊？」
「能。」易行知點頭，看著眼前耳朵微微泛紅但神色很拽的人，湊近了問，「我能親你麼？」
葉奈一怔：「要親就親，你問什麼？」
「不是說要管我？」易行知按住他後腦勺，偏頭吻住了。
葉奈頓了下，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
蔣寬跟耳機品牌方的人談完，正好遇到阿越拿著剛收拾好的東西從另一邊過來。兩人之前工作有過交集，互相認識。
「準備走啊？」蔣寬隨口問了句。
「嗯，」阿越點頭，「你們也搞定了？」
蔣寬應了一聲，發現他們的路線是相同的，疑惑道：「你們的休息室也在這邊嗎？」
「易哥說他去找Nyle聊兩句。」阿越如實答道。
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但蔣寬最近越來越覺得這倆人未免也太過親密了，行程那麼滿的時候還要見縫插針地抽空見面，有次還看到他們在打視頻。
他之前本來一直認為網友那些嗑cp的言論都是無稽之談，壓根沒往心裡去，頂多也就提醒葉奈注意別因此招黑，別的都懶得過問。現在cp那麼多，哪能都當真啊？何況還是倆男的。
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近期這種感覺愈發明顯了。
「你覺得他倆關係怎麼樣？」蔣寬想聽聽其他人的看法，畢竟阿越在那倆人身邊的時間比他多得多。
「嗯？他們不一直挺好的嗎？」阿越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
「有多好？」蔣寬想了想，換了個問法，「他倆平時狀態像單身嗎？」
阿越思考了一陣：「挺像的吧，反正我好像沒見他們身邊出現過什么女生，也沒發現他們頻繁跟哪個女生聯繫。」
蔣寬沉默幾秒，又問：「所以他們是不是身邊出現最多的、聯繫最頻繁的就是對方？」
「哎，好像還真是。」阿越沒心沒肺地笑道，「這麼一看他倆關係確實蠻好的哈。」
蔣寬深呼吸了一番，緩緩道：「應該也不至於……那麼好吧？」
「啊？」阿越沒理解他的意思，自顧自地說，「就是很好的朋友啊。」
「對，很好的朋友。」蔣寬重複了一遍，用力點頭，試圖說服自己，「沒錯，你說的很對，就是朋友。」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休息室門口。
阿越輕輕敲了下門，裡面沒有反應，他還準備再敲，蔣寬提起一口氣就按下了門把手。
「寬哥？」阿越詫異地看向他，在門打開的瞬間，好像瞟到裡面兩個人「唰」地分開了，距離一下隔得老遠。
由於速度實在太快，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蔣寬卻是實打實地看清楚了，葉奈先是抓起了桌上的手機，按開發現屏幕是倒著的，然後又手忙腳亂地抓起了旁邊的椰奶，聚精會神地盯著瓶身，仿佛在認真研究配料表，耳朵紅得像是能滴血。
「走麼？」易行知平靜地看了他們一眼，語調也很平穩。
阿越立刻應道：「嗯，走吧。」
易行知看著葉奈，又問了一遍：「那我先走了？」
葉奈沒抬眼看他，沉默地擺了擺手。
阿越渾然不覺有什麼奇怪，跟另外兩人道過別就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蔣寬一動不動地定在原地，葉奈輕咳一聲，站了起來：「我們也走？」
蔣寬搖了搖頭，宛如夢囈：「我已經走了。」
葉奈：「……」
起初那股尷尬勁兒過去之後，他緩過來很多，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一副天塌了的樣子行麼？」
「我該不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蔣寬茫然若失地問。
葉奈指了下門外：「剛不還有一個麼？」
蔣寬僵硬地轉過頭，咬牙切齒道：「我謝謝你的安慰啊。」
「不客氣。」
「我現在寫辭職信還來得及嗎？」
「從你以前的速度來看，來不及。」
「……」
見蔣寬焦慮地薅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頭髮，葉奈問：「你還需要生髮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