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如果吵架了會怎麼和好?」
「不會吵架。」易行知不假思索道。
葉奈張了張嘴,發現無法反駁。
他也想像不出他倆怎麼才會吵得起架。
「你們之間有什麼特別的默契嗎?」
「我覺得從那場『趣味籃球賽』就開始有一些了。」易行知回想道,「可能一個眼神就能懂對方的意思,有時候甚至連眼神都不需要,自然而然就能想到一起去。」
「比如合唱、編曲、即興創作,包括剛才提出把我的拍攝道具換成吉他,這些都算吧。」
葉奈很少見易行知在這種場合說這麼多,而且還一下就想起了這麼多例證,也不知道這記憶力是怎麼突飛猛進的。
搞得他反而沒什麼可補充的了,只是一味點頭,又沉默了一題。
下一個環節是「yes or no」,工作人員給他倆各發了兩個手舉牌,一個綠色的勾,還有一個紅色的叉,讓他們根據問題舉牌回答。
前幾題還算中規中矩,比如「洗澡時會唱歌嗎」「喜歡自拍嗎」「會刷自己超話嗎」,兩人舉得也比較隨意。
到了「會在微博搜自己名字嗎」這題,葉奈開始有所警覺,頓了下才舉了勾,餘光瞟到易行知舉的也是勾。
下一題是「會在微博搜對方名字嗎」。
葉奈想起之前雖然經常刷到易行知的相關微博,但大多是刷自己微博的時候正好看到,順手點進去了,好像並沒有特意搜過他的名字。
除了有一回。
他看見席彬跟易行知的同款吉他那天,搜了他倆。
葉奈莫名有點心虛,舉牌的手也跟著遲疑起來,卻見易行知絲毫沒有要換牌的意思,還是舉著勾。
所以易行知會搜他的名字?
還沒從這個答案的震驚中緩過來,又聽見了下一題——
「經常聽對方的歌嗎?」
葉奈沒什麼波瀾地繼續舉了勾,反正這題的答案易行知已經知道了。
但令他意外的是,易行知也仍然舉著勾。
他雖然記得易行知說過,早就聽過不少他的歌,但現在問的是「經常」啊?易行知真的也「經常」聽他的歌嗎?
很快下一題又來了——
「會覺得對方可愛嗎?」
這次葉奈毫不猶豫地舉了叉,易行知跟這個詞根本就沒關係吧?
至於他自己,就更沒……
等等,為什麼易行知還在堅定地舉勾啊?!
「你聽清楚題了嗎?」葉奈錯愕道,「還是你對這詞有什麼誤解?或者對我有什麼誤解?」
易行知看著他瞪得溜圓烏黑髮亮的眼睛,勾唇道:「說不定是你對自己有誤解呢?」
「我……啊?」葉奈徹底給整不會了。
回答後面的題時,他都有點心不在焉。好在Trend雜誌以拍照為主,採訪相對簡短,很快就結束了。
接下來眾人要乘車前往下一個拍攝地。
葉奈跟易行知一起坐在車後排,一想起上回睡著把人當抱枕的事,他一路毫無睡意,精神抖擻得能去打鳴。
這場要拍的是對弈下棋的主題,葉奈原以為會是在竹林深處,或者古典建築的石桌上之類的,沒想到目的地竟然是一片荒野。
這片地帶視野開闊,蓬勃的野草肆意生長,綠意盎然,零星的野花點綴其間,卻也無法完全掩蓋泥土的棕褐色,那是大地原本的面目。
一張碩大的黑白棋盤鋪展開來,上面擺放著與人等高的西洋棋。
兩人要先更換妝造,再完成這組拍攝。
服裝已經確定,葉奈的是白色西裝,黑色的底紋如同涌動的暗潮。易行知的則是黑色西裝,白色的紋路如同流水的波紋。
Neil給兩人的發色做了同樣的處理,都挑染幾縷了白色。
「OK,接下來是挑飾品時間。」他打開一個黑色的箱子,從裡面拿出幾條項鍊,「行知哥的鎖骨很好看,很適合戴項鍊。」
Neil站在易行知身後,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將幾款項鍊搭在他頸前,一條條對著鏡子試。
葉奈看著他近乎抱住易行知的親昵姿勢,心裡那股無名火又竄上來了。但這又確實是造型師的工作職責,似乎沒有什麼理由打斷。
當看見Neil調整項鍊位置時,指尖從易行知的鎖骨划過,葉奈實在忍不下去了。
「有那麼難挑麼?這個就不錯啊。」他指著其中一條說。
項鍊由一黑一白兩個翅膀組成,中間各穿插著一白一黑兩根羽毛,下方掛著一顆眼淚般剔透的吊墜,如同白鴿與烏鴉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