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大家尋找道具和做任務的情況好像都差不多,很有可能這場的成敗就在這一題的回答上。
這麼一來,尹天涵的贏面就很大了。
縱觀《衛冕之戰》這個節目,除了首尾兩個舞台,其餘每期似乎最多都只能加一分,有時還是多人能同時獲得加分,其實很難拉開差距。
因此每一場的勝利都至關重要,每丟一分都有可能就是最後差的那一分。
葉奈右手轉著筆,強迫自己打破原先的思路,從走進密室那一刻重新開始想,有什麼之前被他遺漏的疑點嗎?
對了,起初閉著眼走進來時,地板的觸感特別奇怪,有種潮濕黏膩的感覺,而且軟綿綿的,凹凸不平。
那絕不是正常走進一個校園會經過的地方,但他仍然無法猜出這代表什麼。
葉奈一邊思考一邊掃視著周圍,想通過看見的景象刺激自己回憶起點什麼有用的信息。
當他的視線落到正在答題的易行知身上時,耳邊忽然就響起了他說過的話。
——「扮演者可能不是同一個,但長得一樣。」
「還得是你啊。」葉奈在心裡暗道,「聲音有辨識度的人是不一樣,看一眼都能激發相關記憶。」
他嘴角一揚,飛快地動起筆來。
第47章 恐怖密室(七)
待眾人都停筆後, 主持人將所有問卷收了上去,在自己面前按座位順序平鋪開,然後開始講述完整的故事。
「最開始遭到校園霸凌的人是薛攀, 在多次折磨後,霸凌者提出只要他把最好的朋友姚海騙到器材室鎖一晚上,以後就不找他麻煩,薛攀迫於無奈同意了。」
「薛攀做完這件事後, 霸凌者確實沒有再找他, 而是將霸凌對象換成了姚海, 做的事情包括把他書包里的東西丟掉換成垃圾、往他飯盒裡扔蟑螂、在他去廁所時往隔間裡倒冰水、把手機放進他抽屜誣賴是他偷的、在他椅子上塗膠水,還有在學校發帖誣陷他有精神病。」
「最後一次, 姚海為了拿回被搶走的耳機來到天台, 被打時薛攀出現,反擊後也遭受了毆打。姚海站上天台威脅霸凌者停手, 卻在後來的對峙中不慎踩空墜樓身亡。」
這些情節葉奈都已經親眼看過,或是根據單線任務推理出來,並不感到意外。
接下來才聽到主持人揭曉密室的核心設定。
「懷著連累好友的懊悔、失去好友的痛苦, 以及對霸凌者的恨之入骨, 薛攀設計了一場替姚海向霸凌者發起的復仇。」
「最初的寢室反鎖,是薛攀對自己的懲罰,作為當時將姚海鎖在器材室的贖罪。姚海睡在他的床位,他則躲在姚海的桌下,表示如果能重來,他希望二人角色互換, 寧願是他替姚海承受霸凌。」
這兩點葉奈倒是沒有想到,暗嘆密室設計還是花了點心思。
「那麼前兩題就有答案了,追人的是薛攀, 寢室床上躺著的是姚海。」主持人公布道,「所有人都答對了,全都拿到了這兩分。」
「根據教室里的空位、物品署名和集體照,已經能夠匹配人物身份,另外還有一個提示,床上的人是以倒立姿勢躺著的,也對應了姚海意外墜樓時栽倒的情況。」
「我的媽呀,這還真有說法啊?」裴澤搓了搓胳膊,「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主持人繼續道:「姚海之所以一定要從霸凌者手中搶回耳機,是因為那是薛攀送他的禮物,從薛攀筆袋中買耳機的票據能看出來。這一題大家找到了線索,也是全員答對,各加1分。」
「然後就是難度最大的最後一題,這個密室在哪裡?」主持人看了看眾人的答案,接著說,「我提三個問,幫助大家思考。」
「第一,不知各位還記不記得,最初進入密室時,腳下的路是綿軟不平的,而且還帶著粘液,這是什麼東西?」
「第二,剛才已經說過,這是薛攀對霸凌者的復仇,這場報復是怎麼完成的呢?」
「第三,大家應該發現了,你們做的單線任務正是霸凌者對姚海做的事,而薛攀也是在這個過程中追趕、恐嚇你們,為什麼能同時出現多個薛攀?」
裴澤驚了:「鬧鬼還要講邏輯?」
元磊本來也一頭霧水,聽了主持人的提示,找到一點思路:「所以這個地方是虛擬的,是捏造出的幻象,專門讓霸凌者在這兒回顧自己做過的虧心事,以此讓他們受到驚嚇和精神打擊?」
「很接近了。」主持人揭秘道,「這個密室其實是在霸凌者的大腦中,讓其困在這里不斷重複自己以前做過的霸凌行為,並且在此過程中持續受到精神折磨,無法脫離。」
「所以那些不平坦的路是腦子,粘液是腦脊液?」傅廷淵揚了揚眉,難得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
裴澤立馬道:「看吧,連廷淵哥腦迴路這麼清奇的人都跟不上你們的邏輯,這麼離譜的設定也能有人答對?」
主持人點頭:「這一題回答正確的是葉奈和尹天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