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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沒有拒絕,只是掂了掂水壺的重量,「沒有水了。」

景元將自己的和鍾離換了下,然後拿著灑水壺接滿了水,勾住了鍾離的肩膀:「走吧。」

步入景元的花園,青石鋪就的小路延伸向前。周遭長滿了青青的小草,遠處還有幾棵高聳入雲的銀杏樹。仿佛下了一夜雨般,層層金黃色的樹葉輕輕飄落,堆砌在石子路上。幾隻白色的小貓從前方的花叢中跑出來,親昵地用腦袋蹭著鍾離的腿腳,有一隻還順著景元的褲腳爬上了他的肩膀,高傲地坐在上面舔舐著自己的爪子。

鍾離蹲下身子,將灑水壺放在地上,食指勾起,撓了撓小貓的下巴。小貓享受地在草地上打起滾來,毛茸茸的肚皮暴露在空氣中。他劃了幾下小貓的肚子,逗得貓咪連連翻了幾個滾兒。

「誒誒誒——澆花啊。」景元道:「別只顧著玩我的貓。」

鍾離只得拿起灑水壺站起來,學著景元的樣子往花上噴水。腳下的小貓似乎有些不能明白鍾離為何不和自己玩了,小爪子扒拉了幾下鍾離的褲腳。見沒有反應後,又用腦袋拱了拱。還沒有反應後,它便順著鍾離的褲腳蹭蹭地竄了上去,站在鍾離的肩膀上溫柔地用腦袋頂了頂鍾離的臉頰。

鍾離一面澆著花一面也用臉頰蹭了蹭小貓。景元瞧著,唇角微微上揚:「看不出來你也喜歡這毛茸茸的小東西。」

「剛吃過魚的貓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來先生對往事依舊耿耿於懷。」

鍾離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昨日我見到了濤然和雪浦。」

景元依舊勾著唇:「對他們的印象如何?」

「一個精於算計,另一個則張揚跋扈。」

「丹楓褪鱗輪迴後,身為他成長階段導師之一的雪浦主張廢除龍尊主政,改為龍師議政制。濤然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他說丹楓鑄成今日這般大錯,皆因導師放縱之過。若是幼時便加以約束,今日持明之禍皆可避免。雪浦妄言龍師議政,其心可誅。還言明當務之急是取走丹恆身上的化龍妙法和重淵珠,以延續龍脈。龍尊傳承,絕不可斷。祖宗之法,不容變更。」

「難怪他會被推出來當做龍師的棄子。在雪浦他們看來,濤然只是個迂腐守舊的頑固派。」

「確是如此。當年我以為濤然與雪浦他們不同,然七百餘年過去,他的心境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年他反對龍師議政時,已接近褪鱗輪迴的年限。丹恆被判流徙化外時,他已經褪鱗。如今不過幾年,他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許是換了副年輕的殼子,又許是雪浦他們對濤然的持明卵動了手腳。輪迴重生後,他已然接受了龍師議政,並無半分異議。」

「在列車的智庫記載中,我還發現了另外幾位龍師的名字。除卻濤然與雪浦外,還有為龍尊雨別造像的溸湍。竊以為,此人或許能為我們所用。」

「溸湍長老?」景元有些懷念般地嘆了口氣:「我已經許久未曾見他了。在龍師呈交的報告裡,持明族內每年都有持明逝去。我雖未曾在這些死亡名單里見過他的名字,但也從未在龍師里再見過他。唯有的一種可能便是他如今被囚禁起來了。只是這些乃是持明族的內部事務,我也不便過問。」

鍾離若有所思:「回去我便找找他罷,總歸是一條路。」

景元點了點頭,「除卻雪浦、濤然和溸湍以上三位,還有風浣,溯光、韶英以及鉤沉等。」他拿著灑水壺往花上灑著水:

「龍師風浣,向來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算計。他既支持濤然說雪浦其心可誅,也支持雪浦的龍師議政制。他怕是早就不滿龍尊主政了,或者說是自己想成為龍尊,取而代之。」

「龍師溯光,曾經在丹楓羈押在幽囚獄時上書六御,請求放其歸來,修復建木封印,再追究其罪。明眼人皆能看出,丹楓羈押在幽囚獄,歸十王司管轄,不在六御之內。他們自己也知道,上交給十王司也是有來無回,便退而求其次,轉書六御。此人雖有心思,卻懂得變通迂迴,不會硬碰硬。到時風評反轉,難保他不會反水龍師。」

「龍師韶英,負責看守建木玄根之責,一連幾百年記錄的建木狀態卻都是正常。星核被送入建木深處,他也一無所察。有失職瀆職之嫌,本應被幽囚獄羈押,他卻將手底下護珠人海月一隊隊長賀天推出來頂罪。事後十王司將賀天帶走羈押,對韶英卻只是批評教育了事。此前對流放丹恆一事心生不滿,曾上書聯盟。奈何十王司已允准流放令,便只能作罷。此人甚是奸猾,關鍵時刻知道斷尾求生。也懂得審時度勢,只是有時候難免沉不住氣,措辭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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