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知道那灰色圍巾只為掩蓋住那幾道他咬出來的咬痕。
婁封抿了抿唇， 腦海里忍不住回想起既那晚浴室後一發不可收拾的一天一夜。
昨日他頂不住裴蕭的鬧騰便由了他， 如今回想起來那每一幀每一幕都讓他羞恥萬分。
婁封不自然地抽回手， 目光落在酒店門口， 他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向裴蕭。
「裴……裴哥，我先進去了。」
「怎麼又改口了。」裴蕭悶聲笑了笑，他貼近婁封的耳畔， 低沉的嗓音帶著玩味， 「昨天不是還叫……老公麼。」
「……」
婁封羞恥度爆棚，他打開車門逃也是的大步朝酒店而去，身後仿佛還能聽到對方哈哈大笑聲，躁的婁封想要捂住耳朵。
太荒唐了！
等婁封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門後， 裴蕭才收起笑聲，但眼底仍是難以掩飾的笑意， 他右3手撫上胸前圍巾下的子彈掛墜， 指腹摩挲著那處凹凸不平刻著婁封名字縮寫的地方。
他拿起掛墜輕輕地在上面落下一個吻。
腦海里浮現昨日婁封被迫主動啞著嗓音喚他老公的模樣， 裴蕭輕咳了一聲， 壓下喉間乾燥之意， 將項鍊放進領子裡貼身戴著。
他抬手將靜音了兩天的終端打開。
甫一打開終端， 無數條未接通訊和消息跳出， 裴蕭大致掃了一眼， 篩選出重要的幾條進行回復。
沒想到拉到最底下十幾條通訊都是出自同一個人打來。
柯喬予。
裴蕭蹙了蹙眉， 將未接通訊清空。
然而，下一秒，這號碼的主人再次打來。
裴蕭按下接通鍵，下一刻，柯喬予出現在虛擬屏，他整個人面色憔悴，眼底泛著些青色，見通訊視頻被接通，驀地眼尾通紅控訴出聲。
「蕭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那日晚事後他才發現裴蕭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與他斷絕關係，一點餘地也不留。
裴蕭親手將他最後一絲希望擊碎了，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蕭哥……我跟KP的合同要結束了，蕭哥你讓我回去好不好？」柯喬予近乎祈求道。
「蕭哥，我真不知道當初那個合同是陷阱，我還讓莫陽和九期都簽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讓我回去好不好？」
裴蕭凝眉看了他一眼，「這些已經不重要了，GW戰隊現在也不缺人，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著裴蕭正想掛斷，沒想到柯喬予突然道，「是不是我打敗婁封就可以了？」
「蕭哥，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好嗎？」
裴蕭指尖頓住，面如寒霜，「對你來說這機會叫公平？呵，柯喬予，就算你僥倖贏了，我的戰隊，從今往後也只會有婁封一位射手位。」
「蕭哥！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過讓我做你的繼承人，你說過會將GW戰隊交給我帶領的！你說過的……」
「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裴蕭厲聲道，「在你和竺靖州暗中勾結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沒有！」
「我沒有和他勾結，是他……對，是他逼我的！」
裴蕭嗤笑，「你知道你像什麼嗎？你就像那牆頭的一根草，搖擺不定，你要是經得住誘惑何至於此。」
柯喬予啞口無言，喃喃道，「不是的……」
裴蕭嘆了口氣，雖然柯喬予做了一些錯誤的決定，但畢竟也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多少還是有些師生情在。
裴蕭道，「既然與竺靖州的合同到期了，就離他遠點，找一個好一點的下家吧，憑你的本事，來年就能重回頂端。」
柯喬予搖了搖頭，心裡很清楚竺靖州根本不會放過他，而能與竺靖州較量的只有裴蕭。
竺靖州不會輕易放了他的……
裴蕭也放棄了他……
柯喬予垂著頭，眼底一片絕望。
以前他在GW戰隊的時候裴蕭根本沒有像星博上說的那樣對他情深意切，所有緋聞都是他自己製造的。
裴蕭只有在遊戲裡訓練時或者聚餐的時候才會跟他說得上幾句話，而且對他十分嚴厲苛刻。
以至於後來竺靖州對他示好對他百般呵護就讓他起了異心。
只是……
柯喬予閉了閉眼，指尖被攥地發白，腦海里閃現加入KP戰隊之後的一切。
剛開始確實所有人遵著他崇拜他待他好，但後來慢慢就變了，到那時候他才知道竺靖州根本就是個披著皮的瘋子……
裴蕭最後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將視頻掛斷。
視頻掛斷髮出的嘟嘟聲響喚回柯喬予，柯喬予抬眸眼底一片恨意。
這時，一道開門聲傳來，柯喬予驀地側目對上婁封清冷的目光。
原本糟糕的心情在見到面前這個人瞬間達到頂峰。
「你都聽到了！是不是！」
婁封剛進洗手間，根本不知道對方說什麼，看著對方有些癲狂的神情，他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