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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丧偶式育儿后美丽老婆他气活了 第81节(1 / 2)

('<p>夫妻吵架,或许是这个世界的正常家庭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幕了。

如果两个人和和美美你侬我侬一辈子都不闹一次矛盾发一次脾气——

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现实里,应该是超异次元里互相做过脑部手术、把名为“恼火”的情绪功能全部摘除的新人类家庭吧。

……好吧,或许有点偏颇,但安各的概念里,是不存在这种情况的。

她睁眼开始认识的第一对夫妻,第一对本该作为人生范例的存在——

【父母】,在安各的记忆中,却只剩两块单薄的透明塑料片。

对那两个人,不管是期待、渴慕或怨恨……她早已全部忘光了。

不过是安家那无数张充满厌恶畏惧的老脸里,稍显年轻的两张脸。

不怨恨,不期待,因为不再在意。

她唯独还记得无比紧张的空气,看不到表情的沉默,与怎么仰头怎么伸手怎么大吵大闹拼命去够也碰不到的——

【话语】。

所谓【父母】,连【话语】也吝啬给予她,嘴巴像被针缝上,眼睛冻着被靴子踩脏的冰。

她有试过理解他们,弄懂沉默里的潜台词,努力蹦跳着够到大人的高度,去看清他们沉默时的表情与眼神——

【这个孩子还不如死在肚子里】,他们的眼神这样说,无言又沉默。

他们憎恨她。

……这当然,谁让安各是经过“大师”公认的,克父克母克夫克子的天煞孤星,闯入安家的无名小鬼呢。

她出生在那样一个“不吉利”的时辰,又有着那么“有违天道”的体格,“纯阳的女孩怎么可能降生呢,肯定是披了某位大师骨血闯空门的小鬼”——请来算命的天师捋着油亮的胡子说,吊起的眼角与翘起的小拇指写满世外高人风范——

于是安各爬到树上冲他投掷了一筐臭鸡蛋,然后又从树上跳下来骑到他脖子上,凶狠地揪断了他的胡子,骂他“脑子有病就去医院”——

结果当然是被押进祖祠关禁闭了,但无所谓,她已经揪断了对方的八字胡,身为世外高人,有本事自己施法把胡子长出来啊。

油亮的八字胡可以揪断,他人心里坚信的想法,却怎么也揪不断。

所以父母眼中,她的出生就是错的,毫无疑问。

按照“大师”的言论,她该死在襁褓里,才能保他们平安。

【这个孩子迟早会克死我】,这么想着去看待她,哪怕血浓于水——

血浓于水直接成了屁话,命最重要,她不过是一只没权利决定自己是否可以拥有生命的小怪物。

母亲的寄生虫,父亲的夺命索。

仅仅因为一个八字,一句“晦气”。

——听说算出她的八字后,惊慌失措的父母就试着杀过她很多次,一个羸弱的婴儿,用枕头轻轻一摁用手指轻轻一扭——

但每次,都阴差阳错的,被什么突发事件打断。

反而是试图伤害她的父母,那一整年,小病小灾不断——要么是父亲想掐死她的那只手莫名脱臼,要么是母亲想用枕头闷死她时被掉落的花盆砸破额角——

怎么也没成功,住在襁褓里时,安各就是钢筋铁骨。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安家请来的第44位天师只给了这么一句,就甩袖走了。

……于是不得不忍气吞声放弃杀她,哪怕明知道她“可能会克死我”,也不能,更不敢再对她下手。

那位胡子断了两截的天师再次指点迷津“就把她当成闯门的小鬼养吧,别随便和她说话,容易牵扯孽债”——

小安各得到的,便只有沉默。

老东西们的沉默,“家庭”饭桌上的沉默。

一张张阴暗又沉默的脸,一张张仿佛被针线缝上的嘴。

她认识的第一对夫妻,认识的第一对父母,其他长辈无所谓但总该是离自己最近最亲的两个人——

沉默,看不见脸与眼睛的沉默,啊,那种沉默从幼时便压进喉咙,真令她暴躁得发疯。

所以安各受不了。

她要放声大笑,她要大声抗议,她要听最爆炸的摇滚乐,把车子仪表板的指针飙到最高处,感受引擎超大声嗡鸣,让手掌后背乃至心脏一起震动——

被反感也无所谓,被撞死也无所谓,她就是要这么大声地度过自己的每一分钟。

沉默、沉默、去他的沉默,她绝对绝对要远离那份沉默——

这些举措当然不能称之为正确,结界里满是叛逆的少女早就尝到代价,她一遍遍死无全尸,脑浆都没能留下多少,全部蒸发在引爆的汽油里。

轻视生命的,当然也会被生命所轻视。

但现实的安各那时遇到了王伦,遇到了一口唾沫、一句侮辱与一记警钟。

她清醒过来,意识到“大声活着”有更多美好的方法。

所以停止疯狂飙车,停止疯狂酗酒,停止打架斗殴,全力以赴地往更外面往更高的地方走——

然后遇到了洛安,全世界最擅长沉默的人。

有好多的秘密,好多的欲言又止,好多次避开的眼神……

安各像是再次回到十六岁的时候,无比大声地表达自己的热情,却又无比暴躁地想锤烂沙袋。

她用最开心的大笑表达喜欢,又用最剧烈的吵闹声表达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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