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洛幾乎被他投下的背影完全淹沒了。
但她依舊臭著臉,撇著嘴,站沒站相地歪著肩膀。
她今天多了一次遲到記錄。她心情特別不好。
「你想幹嘛?」
安洛洛小朋友直接抬腳踢起地上那枚石子,目標特別明確——再次踢在齊樂平膝蓋上。
語氣凶而冷漠:「你擋我光了。走開。」
齊樂平:「……」
如果撇開背光的影響細瞧,就能發現,齊樂平的眼神此時甚至帶著一絲恨意。
但他餘光落在安洛洛剛踢過石子的球鞋上,還是抽抽眉,忍了。
「……你跟我過來,我們私下說。」
安洛洛翻了個白眼:「憑什麼?」
憑什麼?
如果這裡不是學校,如果不是周圍隨時可能出現老師同學……齊樂平真想伸手抓她。
我來找你麻煩,沒看出來嗎,還敢這麼對我說話?
……可惜,他只敢在心裡想想。
實際上,齊樂平只是緊緊懷抱著胳膊,那是一個用於自衛的姿勢——然後他很僵硬地咧開了一個笑,往旁邊挪了挪。
「這就不擋光了吧……我找你是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關於你媽媽的。你媽媽是姓安……叫安各,對吧?」
她的確記得,這個齊樂平的爸爸,姓戚,是曾經纏著媽媽說過話的奇怪叔叔。
爸爸也私底下警告過,「遇到姓戚的人接近你和媽媽一定要提高警惕」。
看來的確是要避開人群談談的事了……
嘁。
學著電影裡的樣子,安洛洛小朋友很有大佬風姿的揚揚下巴:「你只有五分鐘。帶路。」
高她幾個頭的齊樂平:「……」
齊樂平艱難擠出一個笑,還是忍了。
他和這個小女孩只打交道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會印象深刻,再次提高警惕。
第一次,是清明時他試圖按照父親給的任務,引幾個好騙的同學去封印著無數陰氣的操場裡,結果她卻突然飛起一腳把他踹暈;
第二次,他意外和她在公園撞見,她捧著一隻野餐籃到處蹦跳,他不服氣想噴她幾句,卻又被踢了一腳,她還罵了一句「豬」便遠遠跑開;
第三次,他跟在父親身後和她和她的媽媽逛街,本以為能夠得意洋洋地沖她炫耀一通——
他可是玄學界第一大派本陽會會長的親兒子,他的父親戚延庭是世界上最最最厲害的人了,你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小豆丁,憑什麼在我面前眼神氣勢拽到天裡啊?
你幾歲我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