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是。」
周四下午,兩點整。
裴岑今正靠在自家客廳那把看球賽專用的躺椅上, 咯吱咯吱地搓著花生米的皮往嘴裡扔,年代略久遠的躺椅也在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他一邊勤奮搓著花生米,一邊有些無奈地耷拉著眉毛。
「師弟,我對你私生活中的變態愛好沒有興趣。不論你是喜歡回味自己慘死的過程還是喜歡被凌虐的感覺, 我不打算發表意見。」
洛安:「……」
客廳里,正守在師兄那台破舊電視機前的洛安回過頭來,幽幽看他一眼。
「我真的不打算對你的私生活愛好發表任何意見——」
裴岑今急忙舉手表示清白:「但是, 那什麼,你要是愛體驗反覆死亡, 你自己在家自己體驗嘛!這種小眾愛好拿到師兄家裡欣賞是不是有點……誇張?」
洛安根本不用細問。
雖然他在閱讀人類潛台詞、融入社會經營人際交往方面遠不如師兄,但只要看見師兄那似乎完全耷拉卻又時不時聳動一下的眉毛, 他就知道對方腦子裡正轉著什麼猥瑣東西。
畢竟是七八歲開始就一起混大的傢伙。
「你以為我想用怨氣一遍遍構建自己的死亡過程嗎, 」洛安很沒好氣道, 「再怎麼說我也是有痛覺的。」
哇, 真的嗎, 師弟你反覆借用我家電視機投身自己的死亡回想里, 已經一遍遍死了幾十次了……我還以為你是什麼無痛無感的超級賽亞人呢。
——裴師兄依舊沒把自己的潛台詞講出口,但洛安又一次懂了。
「怨鬼最大的弱點就是它們自身曾經的死亡。」
洛安再一次摁下了老電視機的播放鍵, 看著滿屏幕的雪花片在自己怨氣的作用下逐漸轉變為一條極為僻靜狹窄的小巷:「這是八歲起就反覆背過的基礎知識……師兄,你是把自己的腦子也當成花生皮剝光滑了?」
師兄:「……好好說話,不准嘲諷師兄。」
師弟:「把那袋子我買的花生米還給我,待會拿出去餵狗。」
師兄:「……師兄跟你道歉,剛才是師兄說話聲音太大了,師兄聽你解釋。」
呵。
「人與鬼是不同的,師兄……」
的確,怨鬼最恐懼的,最厭恨的,就是自己的死亡。
那些曾切實殺死他們的兇器,曾直接毀滅他們的兇手……有時,找出他們曾經的死因、致他們於死地的兇器,就是制伏他們的關鍵。
再厲害的法器,有時也及不上一把生鏽的小水果刀——如果那把小刀就是令那隻鬼直接死亡的「兇器」。
洛安曾親眼見過資歷豐厚的天師拿著千年前羅漢傳下的佛珠卻被怨鬼凌虐致死,也見過撞了大運的無知小孩,意外發現了一把裝在小木盒裡的麻繩,幸運活到了最後。
因為那把麻繩就是曾絞死那厲鬼的兇器,後者怨恨滔天,法力驚人,墮落後失去為人的理智,卻依舊不敢靠近那把麻繩,會潛意識避開它的存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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