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一把揪住這姑娘的家居服帽子。
「等一會兒啊, 」她和善微笑, 「你幫我再算算啊。我對象藏起來的那個野男人叫什麼名字?」
「……我, 我不知道啊,客人, 客人,占卜之類的都是騙人的啊, 我我我……」
洛安鎮定地走過去,摁住了妻子的手臂。
「別鬧了,豹豹。」他溫和地說,「我怎麼可能和什麼男人有關係?這只是個搞噱頭的小攤販, 你不是從不信封建迷信嗎,占卜根本不符合科學,她說的話怎麼可能應驗呢?」
安各轉頭, 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她慢吞吞地放下了手。
「……也是。」她的表情逐漸鬆動, 「陌生人的占卜,這種東西……」
安各不信封建迷信。
堅決、強烈、特別絕對的不信。
——洛安從未有過這樣感恩妻子堅定唯物心的時刻。
「的確, 唔, 扔兩顆海草在地上, 不抬頭就能噼里啪啦算出來, 隨口說的幾句話……裡面包含的信息量也太離譜了……」
安各咧開兩枚小虎牙, 格外爽朗地笑起來, 聳了聳肩。
「我當然不會信啦。就是覺得她的海草占卜特別有意思,像是換了一個看問題的角度。」
洛安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他緩緩收回即將實質化扎穿四師妹的目光, 重新調整自己的表情,「我接過洛洛了,我們去找小吃街,再買點東西吃吧。」
安洛洛小朋友正被爸爸扛在肩膀上,一邊蹬腿一邊喊「我還要玩」,明顯剛剛經歷了一次與蹦蹦床鮮血淋漓的骨肉分離。
她是見過吳媛圓的,一直喊她「小吳姐姐」,但安洛洛為了緬懷蹦蹦床,腦袋一直探在洛安身後蹦蹦床的方向,便沒有出口打招呼。
吳媛圓的臉現在比地上的海草還綠,當然也沒有出口打招呼。
或許,她和師兄都當作不認識彼此,這件事就是能慢慢過去……改天我再把嫂子給的這些鈔票還給師兄,求師兄放我一馬……
她掐緊手指甲,給發軟的腿注入了一些力量,便抬頭道:「客人,慢走不送。」
而安各果然也笑著和她揮揮手,便轉身跟著丈夫女兒離開了。
……得救了嗎?真的沒翻車?太好了太好了,看來我今天運氣爆棚,有種絕境翻盤的美……這就抓緊這蓬勃爆發的運氣,抽卡抽卡!
吳媛圓差點喜極而泣,目送安各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橋對面的人流里後,她一下癱倒在地,大喘氣好一會兒後,抓過手機就亂點。
超稀有限定SSR池子,唰啦一個十連下去,十個R。
吳媛圓:「……」
極其擅長算命的四師妹一個打滾從地上蹦起,收拾東西捲起包袱立刻跑——
「雖然我不會信那些算命啊,占卜啊。」
與此同時,已經逛進小吃街的安各笑著對丈夫說道:「但是老婆,你錢包呢?我好像一直沒見你拿出錢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