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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藏青色三件套西裝,領帶換成了領結,頭髮往後抓出簡單的紋理,優雅中透出一點點不羈的瀟灑,含笑看她時,深邃眼眸像是一汪深潭,讓人情不自禁想踏入,哪怕深陷也在所不惜。

而他單膝跪地的樣子,更是像極了求婚,唐寧光是看他一眼,心跳就完全不受控的在胸腔作亂。

腦中不合時宜的映出四個字--美色惑人。

ldquo寧寶,再磨蹭的話,我們該遲到了。rdquo

繾綣的聲音似暖風過境,勾勾纏纏的往她耳蝸深處鑽,讓她的心跳越發不受控起來。

最終她只能繳械投降,乖乖的伸出腳,任由他的大掌撫上腳踝,輕柔的握住,珍而重之的幫她穿上鞋子。

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宛如量身定製。

他唇角噙著笑,心裡想的是,穿上水晶鞋,就是他的公主了。

*

坐上去往宴會地點的車子後,唐寧全程都看著窗外,耳朵和脖頸溢出來的緋紅就沒有消減過。

她只要一想到李硯知剛剛為她做的那些事,心臟就沒來由的狂跳不止。

按理說,他們身在外地,又是因公出席宴會,遇到家人和朋友的概率幾乎為零,沒必要再秉持著之前約定的,私下也要很親昵的規矩。

可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對她的暱稱信手拈來,越叫越熟稔,越叫越讓她分不清是演戲還是真的有感而發。

她不想對號入座的以為他真的在假戲真做,但現實卻一而再的給她誤導,難辨真假。

她無數次想開口問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可話到嘴邊又實在難以出口。

萬一不是呢,萬一他真的只是出於嚴謹的行事準則,讓他做什麼就要像什麼呢?

那她不是自作多情了?

沒準還會被他誤以為她好像希望他們之間真有點什麼似的。

畢竟在這段合作的關係里,從哪方面看,她都比較像假戲真做的那一方。

因為他太過優秀,對他生出妄念在情理之中,而她如此平凡,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吸引他呢?

想到這點,唐寧釋然了,她不該那麼想他的,他的敬業不也是建立在她敬業的基礎上嗎?

每次覺察他對自己有超出合作之外的好時,她都會暗搓搓的提醒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再無其他。

她相信他聽得懂她的暗示,他是為了配合她才這麼盡心盡力的。

唐寧自我安撫時,李硯知也在默默反省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點過火,惹她懷疑了。

他發覺自己的忍耐力越來越不如從前,總會情不自禁的暴露自己的心思,唐寧本就敏感,真要被她發現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悄咪咪用餘光觀察她,她現在的坐姿就差貼門板上了,一看就是他剛剛的行為嚇著她,起疑了。

他默默做了個深呼吸,正色道:ldquo剛剛那家店我母親經常光顧,我怕店員提及才故作親昵的,我沒提前跟你說,也是怕你緊張,反倒演不真實,我是不是給你造成困擾了?rdquo

唐寧肉眼可見的身體一僵,緊接著,眉眼間的愁緒立馬一掃而空。

瞧,果然是她想多了。

她的小動作全都映在車窗上,李硯知清楚的看到了,好笑之餘又有點心酸,藏不住事的她未免太可愛,但她的如釋重負也屬實讓他很無奈。

母親說得沒錯,他必須讓她站在和他同等的位置上,她才會有接受他愛意的底氣,要不然,她會一直自卑,而他也會一直毫無進展。

唐寧忙不迭回頭擺手,ldquo沒有,我這會兒的緊張是因為第一次參加宴會,怕自己做不好,和剛才的事無關,你說過的,我們私下也要很親昵,才能騙過雙方的父母,我都記著呢。rdquo

每次覺察他的心思,她都會搬出合作條約強調並提醒他,以此來劃清他們之間的界限。

李硯知心下失落,面上卻不能有半點表現,繼續寬慰她道:ldquo一切有我,你待會兒聽我指令行事。rdquo

他看著她,眼底除了安撫還有讓人信服的篤定與自信,任何的慌亂都能被撫平。

唐寧乖巧點頭,緊張的心情有所緩解。

李硯知帶她來之前就打定主意不要她應酬,倆人入場後,他就對她說:ldquo這裡的熱巧克力舒芙蕾很出名,你應該會喜歡。rdquo

他親自把人帶去自助餐飲區,讓她餓了就吃,累了就去休息,不必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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