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誰呀？rdquo突然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陸虞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抖，四處找了找，看到頭頂大石頭上站著他前天見過的野獸。野獸背上馱著個穿藍色道袍的小童。
很快，又有個小孩探出身子，ldquo有人啊。rdquo
陸虞前天見過這兩個孩子，和趕豬的一起去給梁家送禮的。
ldquo上回和你們在一起的大人呢？rdquo陸虞問。
坨坨回，ldquo去山裡了。rdquo
ldquo你找他們？rdquo
ldquo找他們什麽事？rdquo
坨坨心想，他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類呀。
ldquo我找他們說些話。rdquo陸虞問，ldquo他們什麽時候回來？rdquo
ldquo不知道。rdquo坨坨說。他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這人來找花旗和西覺做什麽？
坨坨立馬想起風嵐被人類欺騙的事，他防備地看著陸虞，ldquo你上山有什麽事？rdquo
陸虞想拉人入夥做土匪的事自然不會和小孩子說，只說，ldquo我聽說他們在山下打跑了土匪，十分厲害。想來與他們結識。rdquo
ldquo你們在石頭上往下看危險。等我上去和你們說話。rdquo
陸虞吭哧吭哧地爬到石頭上，把棍子扔到一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以前山里只有梁佑他們會上來，雲善沒在山裡見過其他人。他靠在鐵蛋身上，好奇地看著陸虞。
ldquo你是下面村裡的人？rdquo坨坨問他。
ldquo我不是。rdquo陸虞說，ldquo我是中州人。rdquo
ldquo中州在哪？rdquo坨坨好奇地問。
陸虞，ldquo從這往西再走約莫一千里路。rdquo
坨坨驚訝地瞪大眼睛，ldquo那麽遠？rdquo
ldquo你怎麽來這麽遠的地方了？rdquo
ldquo我原是北上拜師來的。rdquo陸虞說，ldquo我喜歡讀書。想拜嬌兒山的秋水先生為師。rdquo
ldquo秋水先生是隱士，才高八斗，好些人都去拜師。我在嬌兒山下住了一個月，每日都去山裡拜訪，秋水先生不曾見我。聽說中州大旱，我便準備回家。rdquo
ldquo後來遇到幾個朋友，陰差陽錯就來了這邊。rdquo
雲善打開水杯喝了口水。陸虞舔舔嘴唇，衝著雲善笑道，ldquo小孩，勻些水讓我喝一口？rdquo
坨坨找了片大樹葉捲起來，讓雲善倒了些水在樹葉里。他捧著樹葉給陸虞，ldquo給你喝。rdquo
陸虞接過樹葉，把上面的水都喝了，又說，ldquo再來些。rdquo
雲善又倒了些水在樹葉上，杯子裡的水倒光了。他晃晃水杯，對坨坨說，ldquo沒有啦。rdquo
ldquo一會兒去小溪里裝。rdquo坨坨道。
雲善用的是塑料杯子，透明的。陸虞從來沒見過，喝完水後一直好奇地盯著雲善的杯子看。
ldquo你看什麽？rdquo坨坨擋在雲善身前。
ldquo我看他的杯子。rdquo陸虞大大方方地說，ldquo他的杯子透亮。rdquo
ldquo我沒見過。rdquo
ldquo什麽做的，咋還透亮？rdquo
ldquo不知道。rdquo坨坨說，ldquo這杯子就是這樣。rdquo
陸虞也沒多打聽，問坨坨，ldquo這小孩是小道士？rdquo
ldquo嗯。rdquo坨坨說，ldquo他叫雲善。rdquo
陸虞哦了一聲，ldquo我聽山下人說，山裡的雲靈觀很靈。rdquo
ldquo對啊。rdquo坨坨說，ldquo以前很多人來燒香。rdquo
陸虞心想，來都來了，便來求求神仙降些雨在中州吧。ldquo道觀在哪？我想去上香。rdquo
妖怪們這幾年見到的雲靈觀基本都是破落的，沒有人類來燒香。突然碰到一個人類說要到雲靈觀燒香，坨坨十分高興，ldquo我領你去。rdquo
陸虞跟在雲善和坨坨身邊，鐵蛋和鋼蛋綴在最後。
陸虞總是不自在地回頭，生怕後面的野獸突然撲他。
ldquo你看什麽？rdquo坨坨也跟著轉頭看。
ldquo我看這兩個野獸。rdquo陸虞說，ldquo你能叫它們走前面嗎？rdquo
ldquo它們走我後面，我害怕。rdquo
人類都怕鐵蛋和鋼蛋。坨坨腳步不停地沖後面喊，ldquo鐵蛋、鋼蛋，去前面走。rdquo
鐵蛋從陸虞身邊經過，陸虞緊張得汗毛直立。瞧著鐵蛋走到前面，他才鬆了口氣。
雲善扭頭對陸虞說，ldquo不咬人的。rdquo
陸虞啊了一聲。這麽大的野獸，就算不咬人，瞧著也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