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不對嗎?」汪可可道,「您把爸送去鄉下,落葉歸根了,別人還得說您好呢,還懂得讓爸落葉歸根。」
汪可可的話嘲諷意味十足,她壓根不怕蘇亞梅。蘇亞梅氣極了,卻又沒有辦法。衛耀祖不站在蘇亞梅那邊,他要是聽到汪可可的話,他只會覺得汪可可說的話太多了。
要知道外面的人說起衛大山的時候,他們都說衛耀祖無能,說衛耀祖把家裡的錢都敗光了,說衛耀祖他們都沒有給衛大山買墓地……那些人嘴巴很能說的,衛耀祖總有聽到的時候。
衛耀祖能說自己有錯麼,不能,他當然就覺得他親媽不好。別人也說他親媽不是,說他親媽就是心狠。衛耀祖認為那些人說的很對,他媽就是狠辣無情,他姥姥就死在早餐店門口,他們家就是從那個時候敗落的。
如果他姥姥沒有死在早餐店門口,也許他們家就不會敗落了。
衛耀祖把問題都歸結到蘇亞梅的身上,汪可可也是這麼認為的,兩個人一拍即合。蘇亞梅以前一直都是順著衛耀祖的,她現在不順著衛耀祖,衛耀祖只覺得她更加不好。
「別說了,我說不過你!」蘇亞梅道,「我那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男人。不把錢拿來買房子,拿去買墓地,死人比活人重要嗎?」
蘇亞梅覺得自己太辛苦了,自己都是為了衛耀祖打算的。
「別總說是為了我男人,不還是為了您自己嗎?」汪可可道,「我男人要租房子住,您就不要了嗎?別總是這麼冠冕堂皇的,好像只有我男人要住房子,您不住。您要是不想住這個房子,您搬出去住,別住在這邊啊。」
「你……你……」蘇亞梅的手顫抖著指著汪可可,「你就不怕我告訴耀祖嗎?」
「去說啊。」汪可可道,「在你的兒子面前,我也是這麼說的。」
「你……」蘇亞梅想想也對,汪可可就是這樣。
衛姍姍很少來看蘇亞梅,蘇亞梅跟衛姍姍之間的關係又不好,蘇亞梅都不好找衛姍姍說這些話。蘇家那些人也都跟蘇亞梅鬧掰了,蘇亞梅沒有辦法讓蘇家人給她做主,她就只能回去房間裡生悶氣。
汪可可不慣著蘇亞梅,她不可能去跟蘇亞梅道歉,也不可能讓衛耀祖哄著蘇亞梅。
等衛耀祖回來的時候,汪可可就對衛耀祖道,「你媽真的是太嬌氣了,也太愛生氣了。我說讓她跟你一起出攤子,我單獨一個攤子,她還說我的不對,說你要休息。我看是她要休息才對,我們不努力,以後怎麼要孩子。你前頭那位生的孩子,又沒有在你這邊。我們不生孩子,以後靠誰養老?你總不能去找你那個女兒吧?你都沒有給人生活費,好意思以後去找人家養你?人家能養你嗎?耀祖,我這可是為了我們以後考慮。」
不是只有蘇亞梅說她是為了衛耀祖考慮,汪可可也會說。
「都聽你的。」衛耀祖道,「分開兩個餐車。」
「這都是為了我們以後。」汪可可道,「炒股這些是不能碰了。你那個表妹能炒股炒得好,那是因為人家厲害。你媽要是沒有得罪人,你跟著你表妹炒股,讓你表妹幫你運營,你哪裡會破產。說到底,你媽沒有做好,成天瞎得罪人。你媽要是做得好一點,也不至於這樣的。」
衛耀祖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如果寧文君能幫助他們投資運營的話,那麼他們能賺不少錢,而不是直接破產了。這讓衛耀祖對蘇亞梅的意見更大了,明明自己能過得更好,都是因為蘇亞梅,自己才不能過得那麼好。
「不是我非得說你媽。」汪可可道,「我早上一起來,你媽就在那邊說我。我都無語了,我早起是要幹活的,不是聽她說那些廢話的。我們做早餐的要講究衛生,一直說話,唾沫很多的。老人喜歡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現在的人不一樣,講究的就是衛生。要是別人吃了我們家的東西,生病了,那不好。我們做餐飲的,就是要乾淨。」
「不用理會媽。」衛耀祖道,「她就是喜歡說。」
「嗯,我知道她那一張嘴很能說。」汪可可道,「我還沒有嫁給你的時候,就是跟著一起工作,她就要說我。說我這個做不好,那個做不好,我明明已經做得很好了,她還要挑三揀四,就是想要扣我的工資。」
「是她不好。」衛耀祖道。
「當然是她不好。」汪可可道,「她真當別人很想做這一份工作嗎?這麼辛苦,又沒有很多錢的。我們自己做還好,僱人就算了,我們本身沒有賺很多錢。賺了錢,還得攢著。」
衛耀祖沒有說不,他聽汪可可的話就可以了,汪可可說的話很對。他們要攢錢,以後得要孩子,得為他們養老考慮。
要是蘇亞梅跟衛耀祖說那些話,衛耀祖不相信。汪可可跟衛耀祖說,衛耀祖相信了。衛耀祖破產之後,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別人又看不起他,而汪可可願意嫁給他,還願意跟他一起擺攤賣早餐,這讓衛耀祖十分高興,他十分滿意汪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