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行人在這裡停留了一日,才又繼續循著痕跡,往更深處走去。
這般停停走走,一直到第五天,才總算發現白鹿的蹤跡。
殷章宣布就地紮營,然後分散了人四下去尋,找到白鹿蹤跡後傳信,不得擅自動手。
既然說了要親手抓到白鹿,那他自然不能食言。
期間,殷章選了好些老手,挑選了合適的地方,設下陷阱。
這般仔細準備,唯恐有遺漏。
宜真就呆在營地中,在周圍轉轉。這霧山深處,人跡罕見,甚至連人行其中的道路也只有巡防之人踩出的小徑,別說穩當了,一路上還要拉拔著路邊的樹木才行。
而且就這還是護衛們開闢過了的,原來的路,也只有練過武的人才能走。
這樣的地方,自然野趣橫生,一切都透著不曾被人類涉足雕琢過的深幽拙樸的奇絕秀麗。
那邊殷章忙著,這邊宜真也興致勃勃。
一轉眼,就過去了兩天,經過護衛們的多方打探,終於尋得了那白鹿的蹤跡。
殷章神情微動。
竟真的有白鹿?
他安頓好宜真,讓她不要亂走,親自帶人去了林中,勢要抓到這隻白鹿。
宜真提了心在營中等著,整過去了大半日,才聞得嘈雜聲歸來,忙帶人迎了出去,遠遠見著殷章縱馬疾馳歸來,鬢髮和衣裳都有些亂了,反倒更添少年張揚恣意之氣。
「表姐,我抓到了。」殷章在靠近宜真的時候勒馬,提著韁繩讓馬轉了半圈,馬鞭一揮,指向身後被牢牢捆好放在馬上的那隻白鹿。
宜真眨了眨眼,這才得以回神,隨之看去。
入目是白色的皮毛,被捆住看不清身形,但只看腦袋,的確是鹿,還生著鹿角呢。一雙鹿眼很圓,水潤仿佛含著淚意和哀求,很有靈性。
「不愧是瑞獸。」她贊道。
「瞧著通體無傷,殿下半日就抓到了,真是厲害。」說完,沒等到殷章的回答,宜真看去,對上他巴巴的雙眼,不由失笑,又贊了一句。
殷章立時高興的笑起。
「還好,只是找它費了些勁,倒是並不難獵。相比起來,老虎和熊要困難多了。」他克制而謙虛的說,但眉眼飛揚,分明極是高興的模樣。
宜真心中柔軟,忍不住就想笑。
即抓住了鹿,自然也就該回去了。
只是眼下已經是下午,殷章看了眼天,讓人休息,明天一早再動身。
護衛們立即響亮應是。
這幾日不斷的追逐尋找,護衛們多多少少其實都已經有些累了,只是主子不說話,誰也不敢開口,這會兒得了允許,都很是高興。
將白鹿看好,一群人開始歇息。
殷章從馬上下來,湊近宜真想說話,忽然看了眼自己有些亂的衣衫,忙止步,笑道,「我先去洗漱換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