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萬一,郡主備了幾身衣服。」高嬤嬤含混的說。
宜真是個仔細的人,做事總愛多想一步,只是殷章身邊的內侍素來伺候的小心謹慎,她的準備也就沒用上過。
倒是這次,因她病了,才顯出些倉促來。
殷章聽著,一直微微皺著的眉心不知道什麼時候舒展開,嘴角微勾,露出些笑意來。
表姐的蘭園平日裡來往的大多都是女眷,她持身端正,從不與男子來往過密,唯一的例外就是他。所以這衣服,也定時為他準備的。
本來殷章不在意,只是想起此事,心中便歡喜,特意去換了衣服。
大紅的長袍,革帶束腰,他越發確定這是給自己準備的。
宜真素來愛看他穿紅。
換好衣服,高嬤嬤又命人呈上薑湯,殷章用過之後,又遣人去問,知道宜真還是沒醒,這才依依不捨的動身離開。
屋內,宜真睜著眼,出神的看著無人處,顯然是清醒著。
阿竹目送殷章離開,而後回頭進了屋,侍候在側,隱約有些不解。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怎麼這一病,自家郡主忽然就找藉口不見太孫殿下了?
阿竹直覺其中必有緣故。
坤寧宮,知道他回來,還換了乾淨衣服,用了薑湯,皇后娘娘才放心。
她先是擔憂宜真,又覺得殷章冒失,如今兩件事都卸下,才鬆快起來。
「宜真那裡讓太醫院的人注意著些。」還是有些不放心,皇后娘娘叮囑說,然後搖頭,「這丫頭,一貫不喝酒,一喝酒,就會生出些事來。」
「阿瑾也是,拿什麼慶賀不好,要與宜真喝酒。」
「郡主也是高興。」如意是個溫吞的性子,不想吉祥,坤寧宮外出往來,一般都是她出面,而如意則大多侍候在皇后身邊,聞言笑道,「太孫殿下也是為了郡主著想。」
丹陽郡主和太孫,都是皇后娘娘放在心上的人,不管怎麼回事,說好話準時沒錯的。
「也是。」皇后娘娘想著笑了笑,「宜真那丫頭慣來內斂,就是高興也不會如何表現出來,看阿瑾這樣,想來是喝酒後會展露一二。」
「宜真的事,他最上心了。」
皇后這般說著,心中忽的浮現一種極為微妙的情緒,但要細想,又一時弄不明白,只好暫時先放下。
宜真這一病,足足折騰了好幾天才好,還是還是有些懨懨的。
等她能出門走動了,眼看著就是七夕。
這是每年中最熱鬧的日子之一,七夕乞巧,放花燈,燈會上可見一對對有情人。
不過今年又有所不同,經過許久的甄選,如今宮中還留有美人五十。皇后娘娘早有安排,今年宮中也辦燈會,屆時秀女和適齡的皇子皇孫們一道出席,提前相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