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展卓航目光雖然陰沉,卻比普通人多了些面對未知之物的不懼精神。
同樣狼狽,人家表現得可真是鎮定,不愧是被稱之為商業國王的男人。
抹一把汗,「雖然很不樂意,但還是得告訴你,這東西真不是一般的凶。」
展卓航:「……」他有眼看,他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白亞吐出一口氣站了起來,慣性地拍拍身上去塵,扭頭看了一眼開了條小逢的門,微微蹙了蹙眉頭,這才轉了回來。
「你們展家族上是不是犯過什麼事?」這一折騰他也累了,毫無形象一屁股坐在另一左的椅子上,端起桌面的茶壺往杯里倒滿就灌了幾口。
能惹上這麼可怕的東西,也不知都幹了什麼好事。
可看對方那茫然不知的神情,白亞也無奈了,「……你要真什麼也不知,我和你說,這事不好辦。」
下放杯,感覺自己總算活過來了,語氣也緩了些,「如果你能查清楚你們祖上犯過什麼不得了的事,興許我還能找一找辦法。若不然……」
在對方的目光下,他接了下面一句,「這全天下,大概也就一個人可以救你了。」
原本死灰的目光多瞬間多了絲生氣,展卓航追問,「誰?」
「我爺爺。」白亞倒也不藏著,在對方希冀的眼光中非常淡定地繼續,「不過可惜,我爺爺已經過身了。」
展卓航:……
「所以這世上能救你的最後一人也莫得啦,想要活命,就儘快查清楚了再來找我吧。」
不是他不想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誰讓他空掛著白家血統一點本事也沒?
話是這麼說,低頭盯著手中只剩一點點的法具,還挺心疼,「又報廢了一件法寶,爺爺留給我的東西都快被我消耗完了。」
等他只剩下捉妖劍時,可能就是他被妖邪弄死的一天了罷。
人生無望的展卓航沒有餘力去聽他的抱怨,低頭盯著沉寂下去的黑池子。
原來,他不是生了怪病,而是身體裡藏著怪物。
將信將疑的猜測到親眼所見,這個認知,讓他更難受。
上門就做了這麼大的『檢查』,白亞甚至都還沒來得急談價錢,這會兒卻只能把 人客氣地送走了。
聞氏夫妻和他目送人離開後,面對姐姐二人詢問的目光,白亞只能搖頭,「很嚴重,現在的我沒辦法幫他。」
想到剛才那危機的一幕,他還心有餘悸,「要不是菌菌,我可能就折在這裡頭了。」
雖然不明白那黑池裡的東西為什麼對忽然告近的蘑菇精有所戒備,但無意中卻也救了他一命。
「兩回了……」他回望著聞家宅院,目光有些游離,也有些失落。
那朵蘑菇精救了他兩回了。
他收回了視線,低垂下眉眼,聲音很低,更像在自喃,「爺爺讓我斬盡天下妖的……」
他違背了最疼愛他的爺爺的遺訓,所以很難過。
夫妻二人不懂這些,相視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身為長輩,聞喬伸手揉了揉個子和自己一樣高的小舅子的頭,見人抬起眼,他溫著聲音,「隨心走就是了。」
他對那位老泰山印象不是特別深,他和可可結婚這麼多年,見過的面屈指可數,那位老泰山太過深居簡出且不太與外人來往。
收回手,「這天地間哪裡除了黑就是白了,還有各種不一樣的顏色,不要太拘泥於自我建立的條條框框裡了。」
聞喬抬腿往住宅里走,「再說,菌菌這麼可愛,又不是妖邪,那是只精靈,難道不應該好好呵護嗎?」
「是挺可愛的。」少年低著頭,語氣很失落。
三人剛回到客廳門口,就見楚曦沖了出來,滿臉焦慮,「菌菌不見了!」
白亞還是有些無精打彩,隨口接了一句,「怎麼會不見呢,剛還在客房外面玩耍呢。」
玩著玩著還救了他一命來著。
楚曦點開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神情難掩的慌亂,「我查了菌菌戴著的GPS定位,找不到她!」
都是最先進的電子用品,怎麼會打不開了?
除非被人為破壞了。
可好好的在家裡,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大家這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凌可可當機立斷把何叔叫來讓全宅的人去找。
聞喬還算比較理智,「去調查監控!」
而另一邊——
面對自己車裡忽然多出個……小孩,展卓航腰上那片黑水池已經不疼了,但他此時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