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兒頓時啞火,又急又氣地瞪眼乾著急,只得被迫接受趙虓給他上的這生動一課。
這當爹的,又欺負起兒子來了。寧悠搖頭失笑。
玩鬧夠了,庭院的雪被禍禍得一地狼藉,兩個小孩兒和一個大小孩各個渾身是雪,靴子、衣擺、袖口都濕了半透,手和臉也凍得通紅。
回了寧悠跟前,寧悠便放下手爐,先給保兒捂捂臉蛋,又給寅兒搓搓凍僵的手,叫他們趕緊回屋:「讓大伴帶你們回去換身衣服去,暖和暖和。」
倆孩子回去了,趙虓也湊上來:「就給倆臭小子捂臉搓手的,也不管我?」
這跟孩子又吃得什麼味兒?
她只得把他的手拉過去輕輕揉搓著,他靠過來與她面頰相貼,順道將臉上的汗蹭她臉上。
寧悠氣惱:「唉呀,您……!」
他哈哈大笑,抽出手來抱著她,「我暖和著呢,你站了這麼久冷不冷?」
「有些冷的。」
他低頭來咬她耳朵,「那午歇會兒,熱乎熱乎去?」
寧悠當然明白這午歇有什麼深意,想著雲雨以後剛好容他換身衣服,就嬌氣一聲應了。
正要回房這會,忽然來了封急報。
聽完宣詔,方才還充滿了歡笑聲的庭院一時之間忽然一片濃雲慘霧。趙虓震愕變色,撲通一下重重跪倒在地。寧悠亦驚駭失措,難以接受,含著淚也跟他跪了下去。
第68章 懷疑竇 靜觀其變
陛下昏迷臥床,留下遺詔,朕如不測,諸王臨國中,毋歸京。詔立皇長孫為皇太孫,天下歸心,文武輔政,可登大位。
這詔書初聽沒什麼,聽完了細想,卻叫人實在疑竇叢生,無法接受。
一瞬間裡,寧悠腦海中冒出千百個疑問來。陛下為何忽然昏迷?是當真疾發,還是遭奸佞迫害?既事發突然,他又是如何預料得到這一天?何時決定的要立遺詔?為何最後選擇了冊立皇太孫而不是立太子?長孫趙承輔今年只有十五歲,不過是個半大孩子,陛下為何能安心讓他獨掌朝政?這豈不是將天下交到了他身邊環繞著的一眾大臣手裡?
如此多的疑點,文武百官竟無一人質疑?這是暗含蹊蹺,還是說京城的天早都變了,擁立皇太孫才是大勢所趨,只是她們遠在千里之外不知曉罷了?
寧悠擦了淚,望一眼趙虓,他眼圈發紅地怔著,此刻心中的驚愕與疑問恐怕並不比她少幾分。他六神無主之際,她不能再慌亂了。
「殿下……」寧悠輕喚他,示意他儘快接旨。
他才如夢方醒般叩首接下。
送旨欽差湯仁孝明顯是擁護皇太孫這一派,他不言朝內實際情形,只粉飾太平,滿口的一切平穩、無需擔憂、陛下定會安然無虞之類,實在難以令人信服。趙虓見與他聊不出什麼,也就客客氣氣地將他送了出去。
回到房中,他又捧著聖旨反覆讀了兩遍,越讀越心痛,越讀越是哀聲嗟嘆。寧悠安撫幾句也無濟於事,他更是紅著眼只顧嘆息不發一言。見此,寧悠也不再勸,當務之急不是寬慰,而是得拿個對策出來。
她便立即拍板,令王淮:「快去請寂行住持來。」
等待寂行的時間,寧悠蹲在趙虓膝前,握著他的手道:「妾已請寂行大德過來了,您先持重些,勿過度憂心焦躁了。」
趙虓卻是切齒難平:「老爺子究竟是什麼情況?之前一直好好的,怎就突然成了這樣?我怎可能不心急!」他說到此處忽然下定決心似的一拍大腿,「不成,我得回去看看去!」
「殿下!」寧悠拉住他,「如今京中傳回來的消息不還只是暈厥麼。如湯御史所言,太醫還在盡心診治,您先不要往最壞的情況去想。」
「湯仁孝?我能信他的!?」
「妾也希望陛下這回能蒙天福以增壽,姑且信他一次吧!」
趙虓急得站起來,「我只怕這幫亂臣再動了歹念加害老爺子!如今他身邊一個能當事的至親都沒有,誰來護著他的安危?難道指望趙承輔這嘴上沒毛的小屁孩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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