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景不是想讓他不好過嗎,他想要廢了他,不就是想要宋賀將來讓他把宋家給他嗎。
他死也不會讓他如意的。
宋玄安隨意擦了把眼,眼中水汽散得乾乾淨淨,只還止不住泛紅。
他看著姜淨春問,「還能當朋友嗎,顧淮聲他讓嗎。」
姜淨春聽他這話便馬上道:「管他做些什麼,他管不住我。」
姜淨春的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了,陳穆清忙道:「就是嘛,沒什麼事的啦,只要沒死,那都是小事!這日子咱又不是不過了,以後多的是機會一起玩。何家三公子給我遞了道帖子來,在北郊那邊招呼了場馬球賽,過幾日一起去嗎?」
算起來他們上次打馬球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這些時日總是碰到數不清的爛糟事,出去玩一趟,打打馬球出出汗就當散散心,也都能好受些。
另外兩人自然沒什麼異議,三人約好了到時候再去出門。
後來差不多到了時間,怕回去晚了也沒再說些什麼,散了去。
姜淨春回到顧家的時候,尚且還早,顧淮聲也還沒有下值,等到了夕陽落下,一身緋紅官袍的顧淮聲也從外頭回來了。
晚膳已經被擺在了明間,丫鬟下去喚了屋子裡頭的姜淨春出來。
兩人面對面而坐,顧淮聲那邊才接過來了巾帕擦手,姜淨春等也沒等他就自顧自拿起筷子開始用飯。
顧淮聲見此也沒什麼反應,仍舊不緊不慢擦手,只是忽然出了聲問道:「今日聽下人說你出門了?」
姜淨春聽到顧淮聲開口,筷子也沒停,隨意回了他的話,「嗯,去陳家了而已。」
顧淮聲知道今日是秋闈放榜的日子。
他也沒再讓暗衛跟著她了,畢竟這種事情要是被她發現,她肯定要鬧得天翻地覆,只要做了,就遲早有被拆穿的時候,所以他也得學會及時止損。
但是即便不讓人跟,他也能猜到,今日在陳家肯定不止陳穆清一人。
從前三個人就總喜歡在一處,今日宋玄安秋闈出榜,怎麼又可能少了他呢。
他聽到姜淨春的話後面色無異,隨口問道:「怎麼樣,這回他考得如何?」
聽到了顧淮聲的話姜淨春不明所以,直覺他問這話是不懷好意,可抬眼去看他,卻也不曾見得他面有異色,他就像是問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罷了,對此事也只是些許好奇,沒有其他什麼多餘的想法。
看到姜淨春眼中隱隱透出的不善之氣,顧淮聲不免覺著好笑,他道:「我還沒說些什麼呢,真只是有些好奇罷了,這樣看我幹嘛?」
見他面上確實沒什麼古怪之色,看著確實只是好奇,姜淨春才終於肯去回了他的話,「沒考上啊,怎麼著,你是不是又想嫌人笨去了?」
這回可是叫他又逮到了機會,而他現下若要去說宋玄安蠢笨,她就連反駁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了。
饒是顧淮聲什麼都沒說,但姜淨春就已經在腦中把他要說的話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