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前同一個人說過,他說,他不是君子,那絕不是什麼自謙自卑的假話。
他做這一切自然也不是為了宋玄安,他清楚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能將表妹誆來他的身邊。
這事上沒有既要又要的好事,沒有人能什麼都不付出就得到什麼。
在這場交易中,他得到了他的表妹,也好像失去了她。
天道難測,可是原來當初寺廟中的那一道道簽,早就說明了一切。
他不想要逼她的,可是,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嫁做他人婦嗎?
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
她想和很多人成婚,可獨獨沒有想過他,她想要的家,他完全可以給她的啊。
這桌上的五片金箔最後被融了個乾乾淨淨,不久,又有五片近乎一模一樣的金箔被送了過來,只是這回上面的字已經成了佛教遏語。
沒有人再有證據去說宋玄安作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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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淨春從貢院出來就回了陳家,一路上都被方才的事情弄得渾渾噩噩。
回去了陳家之後,宋夫人就已經在後門處等她,見人回來她馬上就迎了上去,抓著她的手問道:「小春,這事怎麼說啊?你表兄他可答應了啊?」
姜淨春坐了一路的馬車回來,腦袋有些昏沉,現下腳著了地,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她回了宋夫人的話,嘴角強行扯起了個笑,她說,「無甚大礙,只是個誤會罷了,估摸今日就能放出來,也不會耽誤明日的鄉試。」
宋夫人聽到姜淨春說無甚大礙之後,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沒什麼事情了就行,她現在也不奢求宋玄安能去考取什麼功名了,只要人能好好從裡面出來,那就沒事了。
未想這兩表兄妹的關係倒也真好,顧淮聲竟也真聽了她的話。
她看向了姜淨春,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她臉色出奇得難看,宋夫人和陳穆清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她面色不大好,可唇色卻又紅得不尋常。
陳穆清看不出來她這是怎麼了,可宋夫人早經人事,又哪裡不清楚她這鮮艷的紅唇意味著些什麼。
顯然是同人唇舌交纏的痕跡。
看到了她唇瓣上的的痕跡,宋夫人心中又忍不住揣測紛紛。
怎麼弄的這是?
她方才去尋的人是顧淮聲......難不成說,是同顧淮聲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