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快步走回門口。
此處為是非之地,她得趕緊離開。
「這老張頭,收了飯碗竟然也不鎖門!」
剛走到門檻下,門外就傳來了說話聲。
迎紫剛剛跨出去的左腳瞬間又收了回來。
等她腳落地,鎖鏈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方才只是虛掩的兩扇門,哐的一聲從外頭鎖上了!
迎紫慌了神,下意識要拍門,身後芸豆卻道:「拍吧!讓他們知道你偷偷來這裡了!
「陸氏可是殺人真兇,你身為她的貼身丫鬟,悄悄潛到我這個嫌疑犯身邊,正好算得上預謀殺人滅口!」
迎紫雙手驀地收回來!
她攥著手轉身,深吸一口氣後又走回來。
「誰跟你說我們奶奶是兇手?她不是!」
「你否認有什麼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芸豆眼中有無邊恨意,「在我面前你還裝什麼?太太的魂魄如果來索命,定然也要算上你一份!」
第397章 戲
四周安靜如子夜,先前走過來時曾經聽聞到的走動的聲響此刻都已經靜止下來了。
底下人說話的每一個字眼,都清晰地落入了耳腔!
「原來這就是你讓我看的戲。」
陸階轉身望著嚴梁。
嚴梁踱過來,同望著下方:「家母日前突遭不測,綁住的這個人,就是事發當夜令嬡一口咬定的真兇。
「只是她遲遲不肯承認罪行,身為長子眼看著生母落難,卻不能將真兇伏法為她償命,此為大不孝也。
「陸叔最是足智多謀,小侄今夜便是想請陸叔幫忙斷一斷,這真兇到底是誰?」
陸階目光旋即轉身,滑過兩側黑黝黝的小樓後,重新轉向下方。
小樓外的胡同口,停下了沈府過來的馬車。
西市這邊住的都是王公貴胄,哪怕如今宗室權勢不復從前,派頭也還在。馬車不能離太近,距離嚴府大門僅有十來丈遠的胡同口最好。
沈輕舟對附近地形心裡已經有數,先打發護衛去摸了摸情況。
護衛回來說道:「燈火基本上都聚集在宅子西邊,按理說宴席應該就設在此處,但奇怪的是,宅子東邊一座小樓處,暗中遊走著許多人影。」
「那應該就是嚴梁帶過來的護院了。」陸珈道,「有發現三法司官員的蹤跡嗎?」
「沒有發現。甚至前院裡放車轎的地方,除了陸大人的轎子之外,也沒有發現其餘的車轎。」
陸珈與沈輕舟對視一眼:「難不成三個官員沒有在父親面前出現?」
沈輕舟道:「再去探,看看那三個官員,是否就在你們發現的東邊小樓處。」
護衛道:「那邊靠近不得,屬下們試探過幾次,若是再近前,極有可能打草驚蛇。」
沈輕舟默語,看向陸珈。
陸珈沉吟:「若是以保護父親為目的,自然不怕打草驚蛇。但嚴梁既然挖坑在此,就算知道我們來了,也不一定會中斷計劃。
「他請了官府的人,還如此機密,那我猜多半是要借陸瓔殺人的事作文章了。」
她拿過沈輕舟帶來的輿圖看了看,又想了想:「宅子東邊過去就是長寧侯府,若請侯府的世子夫人幫忙行個便利,她應該會肯。」
沈輕舟疑惑的望著她:「你何時與長寧侯府的女眷有交情?」
陸珈點頭:「長寧侯世子與夫人這門婚事,是三公主做的媒。你我成親不過幾日,三公主就攜她一道到太尉府來串過門了。
「前陣子世子夫人孩子出風疹,又不肯吃藥,後來也是我從阿娘那裡問到了潭州土方子,給擦藥治好了。」
沈輕舟恍然。
三公主在太妃身邊長大,是幾個公主之中唯一一個嫁在京城之中的,她十有八九也是受太妃的指引,前來與陸珈結交。
但陸珈竟然能不聲不響把這層關係維護下來,可見在自己沒有看到的時候,她都做了哪些努力。
「走吧。」陸珈忽然拉起他,「既然來了,索性咱們登門去拜訪一下。」
馬車去了長寧侯府。
一牆之隔的嚴家私宅里,迎紫顫抖了一下。
芸豆平時就刻薄,此時懷恨在心,渾身都在發狠,看起來更加猙獰。
迎紫心裡害怕,走又走不得,只能沉默應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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