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舟氣噎在原地。
陸珈隔窗噗哧一聲:「這話好熟悉。」
沈輕舟走過來,捏她的耳朵,隨後從門口繞進來:「你讓幫我把劍取來,我得趕緊出趟門。」
陸珈看他不似有時間耽擱,把話打發下去,便跟過來:「什麼事啊?」
「今日一早太子殿下傳話出來,說是盛太醫不見了,盛家小兒子找到他說,盛太醫一大早入宮的路上,於人群之中被撞翻了馬車,隨後家丁就發現他不見了!
「消失的這麼離奇,一定是錦衣司乾的,我得趕緊去找找賀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說話間唐鈺已把劍取來,沈輕舟接在手上,沖陸珈一頜首:「夜裡別等我了。他們把事做得這般巧妙,八成是不想被人注意,這當口賀平不見得會出來,如是我還得費番功夫去探探別的。」
說完他便帶著何渠出去了。
唐鈺走進來:「少夫人,錦衣司抓盛太醫,到底是沖誰來的?」
「不知道。」陸珈皺眉。「不知是沈家還是太子。」
那日殿下盛太醫於關鍵處出了力氣,此時若真被錦衣司抓了,那自然是皇帝授意的。而不管是沖沈家還是沖太子,顯然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她道:「你去備車,隨我回趟娘家。」
……
沈太尉也收到皇帝旨意,著其即日奔赴西北的消息,陸階是通過太尉府的護衛塞到門牆來的紙條得知的。隨信還有一句話:嚴家得了聖旨,當下不宜碰面,回頭自有人前來傳遞消息。
陸階對著紙條默看了半日,最終幽幽嘆了一口氣。
陸珈進門後,也探看往紙上瞅了兩眼,然後道:「看來我猜得沒錯,皇上讓錦衣司抓盛太醫,還有給嚴家下旨,都是因為對咱們心生提防了。」
陸階把紙放下,說道:「先前我進殿之前看到高洪,他面露悽惶之色,並且手捂胸口,似有疼痛之狀。我猜他是受到了皇上訓斥,而且訓的還不輕。
「自從李泉因為立儲之事被皇上不喜之後,高洪日漸受寵,從未受過如此對待,這必然是發現了他和嚴家勾結,然後跟他攤牌了。」
陸珈道:「太尉大人軍功在身,又重權在握,此番出面也實在很難不被注意。這也就是他此前一直不肯站隊的原因,一旦被皇上盯上,就嫌疑就摘不下來了。」
說到這兒她又沉息道:「盛太醫已被抓,也不知有沒有危險?!」
「應該無大礙。」陸階沉吟,「錦衣司下手是有章法的。嚴家頹勢已顯,賀平沒有必要再搖擺。不過是礙於皇上下旨,他不得不辦。」
陸珈聽聞如此,才略略放鬆。
「大人,」楊伯農此時也走進來:「嚴家那邊的消息,嚴頌方才已經送了摺子入宮,將奉旨查辦那十三戶人家!
「他們籌集好的那批銀子,嚴梁也已經送到宮中去了。」
陸珈頓了下,看向陸階:「聽說皇上給了他半個月查辦,他這一答應,那不管結果如何,就是起碼有了十五日的期限,眼下朝局瞬息萬變,十五日一過,什麼情況就難說了。
「雖然胡玉成那邊太尉大人已去處理,可朝上嚴頌依舊大權在握,終究讓人難以安心。」
陸階看著面前皇帝硃批過的三本奏摺,抬起的雙目如淵潭般深凝:「所以我必須想辦法掌權!只有手上掌握了足夠的權力,才有辦法號令言官們與之抗衡。」
說到這裡他與陸珈道:「你回去吧,記得這陣子別過來了。」
陸珈默然噎住。
第366章 該脫身了
陸珈被娘家打發了出來,於階下無奈悶坐了會兒,回到太尉府則恰好遇見沈太尉的貼身護衛正在張羅給他備馬。
陸珈叫了聲「叔」,上前搭話:「父親今夜就走啊?」
護衛答了聲「是」,又說多謝少夫人路上之物預備得停當,太尉大人發話了,準備趁夜就走,因為輕車簡隨,就不勞少夫人相送了,然後轉頭就去忙別的了。
沈博此番實則是要南下,隨從自然是越精簡越好,好在這些人跟著他刀光劍影里摸爬滾打多年,不用多說也知道該如何準備,陸珈望著他們一個個這般忙碌,生怕自己挨得近了礙事,就退到廊欄上坐下來。
沈太尉和陸階的意思她都明白,嚴家雖然被皇帝勒令親手剪除羽翼,這對嚴家來說絕對是個極要命的創擊,但同樣也表明了皇帝當下並沒有非殺他不可的心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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