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頌早早地等候在內閣里,同時打發人留守在宮門下聽候高洪的信號。可沒想到先是聽到皇帝傳戶部官員覲見,隨後又聽到同時傳了馮綽和陸階,他這原本沉下來的心便又一點點提起來了!
直到太監把信送到他耳邊,他終於已坐不住,隨手拿了個摺子就往乾清宮奔去!
剛趕到殿門口,錦衣司的人卻也押著嚴述過來了,父子倆陡然相見,誰也按捺不住心底的驚疑!
但此刻殿裡頭皇帝的怒斥聲已經傳出來,哪裡還敢耽擱?
嚴述前腳進了門檻,嚴頌咬咬牙,後腳便也跟隨進去了!
殿裡頭站滿了人,跪著的也有一大片,皇帝聽到腳步聲便將發寒的目光投射過來:「來了?來的好!
「朕問你,這十幾年來從宗室年例里扣出來的那些銀兩呢!」
嚴述聽到這裡,再看了看滿殿人,頓時明白了,撲通跪下去:「冤枉啊皇上!此事與臣沒一點關係!」
「誰說沒有關係?」
踩著他的話音,沈博的聲音也在殿外響起來了!
只聽他隔著門檻朗聲說道:「臣手上有嚴述剋扣宗室年例,勾結官員貪墨天子家財的證據,情急之下無詔入宮,請皇上恕罪!」
皇帝瞪著仰頭跪在地下臉上的諂媚之情還未褪去、就已然變成驚恐的嚴述:「進來!」
第354章 你閉嘴!(求月票)
沈博一出現,感到驚恐的豈止嚴述而已,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嚴頌和馮綽等其餘人全部都僵直了身子!
而就在他們震驚的剎那,沈博已經提著個包袱到了皇帝跟前,包袱打開,裡頭皆是厚薄大小不一的文書!
「沈太尉,你想幹什麼?!」
嚴頌心下沒來由的一陣慌張,禁不住脫口而出。
沈博卻是冷冷睃他一眼,便朝皇帝行起了禮:「這些是歷年來嚴家插手宗室年例撥發的所有記載,無論是從國庫申領款項,還是戶部分發給天下所有宗親的數目,都一應俱全。太子所言是否屬實,還請皇上明察!」
他說話的當口嚴述已經衝到了跟前,他瞪大了眼睛快速掃了一輪,頓時道:「你血口噴人!這上方沒有我一個字,如何證明與我有關?」
沈博轉身直面著他:「你做的高明,這可是筆長期的大買賣,故而手腳不可謂不乾淨。故而所有該有的文書上都沒有留下你的落款。
「但是簽字落款可以隱形,錢的流動卻是隱不下來的。這些文書是一條完整的能夠證明你插手宗室年例分撥的脈絡,雖然沒有你的落款,但各級衙門處處都留了痕跡。
「這些錢款的去向各不相同,但最終核查起帳目來,落腳之處都是你嚴家的產業。」
說到這裡他轉向皇帝:「戶部所稱扣下的銀兩挪去應了急,但是查遍所有的帳目,軍餉該多少還是多少,賑災花了多少也還是多少,也就是說他們所稱的挪用應急,根本就不存在!
「反而每一年的這些帳目,繞了無數圈子之後,最後都在嚴家產業上匯了總!
「而臣帶來的這些文書上所記載的每一筆,都可以在現有衙門的帳目上得到印證!」
皇帝雙手將文書翻得嘩啦作響,整個上身穹窿在桌子上方,他咬牙瞪著這些密密麻麻的字眼,再抬頭看向面前的嚴述時,那雙眼已然變得猩紅!
「好,好,好!」
他站起來,突然揮袖一掌扇在嚴述臉上,隨後又顫抖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嚴頌!
「你嚴家的手這麼長,都敢伸到朕的口袋裡來了!
「好啊!」
末尾兩個字像雷霆一樣從他口中炸響。
「來人!」他怒瞪雙眼朝著門口的賀平大吼,「把嚴述拖出去!」
「皇上!」
嚴述也哭喊著跪下來:「罪臣聽說每一年所有宗室的年例該如何發放,戶部都是交了摺子給內閣,內閣又按照章程交給皇上您批覆過的呀!
「沒有您的同意,他們也不敢啊!」
沈博瞪著他:「果然你死到臨頭還口口聲聲只說他人,半個字不提自己!還想把責任推給皇上?
「我倒早料到你有這齣了!」
說著他從懷裡又抽出兩本奏摺,啪地扇到嚴述面前地上:「這就是你所說的按照章程向皇上請旨批覆的摺子!
「這就是東宮和山西寧王府二府去年的年例摺子,你仔細看看你們寫的什麼?!
「按戶部上報朝廷的整年賦稅算,太子去年年例該有萬兩白銀,寧王府五千兩,而你們上報的摺子上卻只給太子報了八千兩,寧王府是三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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