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陸珈點頭,「另外找個地方好好安置她們。好吃好穿的,別讓她們受委屈了。」
長福領命。又道:「還有件事,大娘子讓白嬤嬤轉告,先前白嬤嬤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說著他也把沈追出現的事說了。
「你說那個年輕公子說何渠是他們家的護衛?」
陸珈頓時愣住。
「沒錯。雖然後來何護衛說那人是秦管家的對頭,但大娘子還是沒想明白,秦管家的對頭為什麼會打聽何護衛呢?」
何止秋娘不明白!
陸珈也不明白!
他知道秦舟和何渠唐鈺是一起的,也知道秦舟是何唐二人的老大,對方如果真的是秦舟的對頭,為什麼何渠又成了他家的護衛?
「姑娘,」長福下去後,青荷走了過來,「有句話也不知當說不當說。」
陸珈望著她。
她便垂眼嘆了一氣。「當初小郡王安排我們幾個跟隨秦管家出來見姑娘的時候,曾對秦管家畢恭畢敬的。小郡王又再三囑咐我們,一定要好好服侍姑娘,絕不允許出差錯。」
陸珈定住:「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幾個其實是挑出來的,並不是真的王府要放出來?」
「也不全是。」青荷忙道,「我們確實也是夠條件放出來的,只不過提前了些許日子。
「按照小郡王的吩咐,此事本不該告訴姑娘的。可姑娘開恩讓我們母子團聚,自那時起奴婢便已認定了姑娘是我的主子。
「奴婢知道姑娘心中對秦管家其實早有猜想,只不過是刻意迴避不去挖掘。
「姑娘怎麼想是姑娘的事,可既然姑娘心中加深了疑慮,奴婢卻不能再隱瞞姑娘了。」
陸珈深吸氣,在窗前坐下來。
「他竟然還有這本事,連吉王府的小郡王都得給他面子?」
青荷默默點頭。
「那看來白嬤嬤今日遇到的這人,說的應該不會是假話了。難怪他當初假扮陸家人去騙張旗,能騙得那麼得心應手,合著他本來就是有來頭之人,又怎麼會騙不到呢?還有告周勝的時候,我就說怎麼那麼順利!」
「姑娘……」
「姑娘,杜嬤嬤來賠罪了。」知暮意味深長地打起了帘子。
陸珈望著門下的影子,片刻後嘆氣,抓起昨日蔣氏送來的衣裳丟給青荷:「秦舟這邊,你回頭讓長福去交代一聲誼哥兒和李常,如果那個人還出現,讓他們留意留意,不要放跑了,最起碼打聽出來姓甚名誰。
「當下你先去把這些熨平,掛起來。再把我自己的衣裳找兩身出來,我夜裡家宴上穿。」
陸瓔比她小兩歲,身量矮些,蔣氏讓人送來這些衣服自己穿著長短卻合適,但不可能是陸瓔的衣裳。
既然不是她的,又是府里做的成衣,那只能是給沒來得及出現的假陸大小姐準備的了。
連衣裳都準備好了,那麼別的方面自然蔣氏也已經準備的十分妥當。
做了這麼多,難道就不會留下痕跡嗎?
她自然還有打算的。
至於秦舟——他處處露馬腳,自己想睜隻眼閉隻眼,都已經閉不下去了。
說話間杜嬤嬤已走進來,撲通跪下去:「奴婢昨日犯錯,衝撞了姑娘。領了責罰,回去後又讓太太嚴厲訓斥了一頓,如今已經知錯,還請姑娘寬恕。」
說著磕了個頭。
陸珈打量了她半晌,笑了一下,讓知暮把她扶了起來:「既然老爺太太已經教訓過了,嬤嬤就不必如此了。說起來也是個誤會,日後大家還客客氣氣的就是了。」
杜嬤嬤不敢多言,只是又賠了幾句不是,才退出去。
銀柳剛好路過,趴在院牆上打量兩眼回來:「她還不服氣呢,一步三回頭的。」
「本來就不是真心,服氣才怪了。」陸珈望著:「你的傷養的怎麼樣了?」
「好了八九成了!」銀柳抬臂,「姑娘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就是。」
「那正好。」陸珈道,「今天夜裡,你就寸步不離隨在我身邊。」
……
陸珈猜的一點沒錯,傍晚時郭路馬不停蹄地到了京城,又到了蔣氏面前。
「事情眼看著就要辦成了,姑母怎麼突然又把侄兒給召回來了?還有,府里回來的這個大姑娘是怎麼回事?難道姑母已經提前找到人了?」
「蠢貨!」
蔣氏憋了兩天的怒氣在此刻方宣洩出來,「都是你辦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