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珏的拳頭隨著她的話越捏越緊，指節都發出了嘎嘣聲。
常有魚垂下眼睛，包住了他的指節，關心的問：「您手怎麼了？」
蒼珏順著她的動作鬆開手指，手掌上已經被他的指甲劃出了血痕。
他沉默了半天沒說話，看向常有魚，自己明明已經答應讓她做自己的伴侶，她不可能會想要攀附上蒼凜的，辛雲說的完全是無稽之談。
但他就是十分氣悶，心裡難受的想要砸東西。
他抽回手，在屋子裡煩躁的轉了兩圈，對上常有魚無辜的眼睛，問道：「你喜歡我哥嗎？」
「啊？」常有魚愣了愣，實在沒想到仙尊琢磨出這樣的問題，她為難地說，「蒼凜仙君很好……」
蒼珏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問：「你喜不喜歡他？」
常有魚咽了咽口水，她懷疑自己說喜歡的話仙尊會把她生吞了，她立馬搖了搖頭，「我只喜歡您。」
蒼珏緊皺的眉頭驟然鬆開了，原本陰沉得像鍋底的臉色也平緩了許多，他垂下眼睛說：「我就知道。」
「我伺候您洗澡吧。」常有魚趕緊換了話題。
蒼珏點了點頭，由她服侍著脫下衣服，進入到水中。
溫熱的水蒸騰著他的面頰，皮膚變得白里透粉，他感覺胸口有些刺痛，睜開眼睛，縱容了常有魚作亂的牙齒。
反正有這樣待遇的龍只有他，不會是他哥。
「以後你來我這裡吃飯。」他忽然說。
常有魚沒有鬆口，直接抬起了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陪你，不用跟別人。」
「好呀。」常有魚彎起嘴角，親了親他被咬的紅腫的地方，期待的說，「我還沒跟仙尊吃過飯呢！」
「哼，就那麼喜歡吃飯？」蒼珏抬起下巴，心裡舒暢了不少，他就知道常有魚始終是喜歡他的。
至於他哥，在崇周山呆了這麼久，也該離開了。
誰知道當他吩咐膳房的廚子做一桌常有魚喜歡吃的菜之後，蒼凜和常有魚一起過來了。
他哥還笑眯眯的說很久沒和他吃過飯了，今天能喝兩杯。
蒼珏攥起拳頭又鬆開，重複了五次後終於忍不住了，讓常有魚先吃，他把他哥叫了出去。
蒼凜讓了一步，跟在他身後來到殿外。
「哥，你什麼意思？」蒼珏匪夷所思地說，「你不會……」
蒼凜好整以暇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聽小魚說你這裡備了飯菜，好奇過來看看。」
「叫的真親切。」蒼珏扯了扯嘴角，「去膳房也是因為好奇？我倒不知道得有多大的好奇能讓哥打破一百多年的辟穀，吃下那些靈氣混雜的飯菜。哥你是不是對常有魚……」
「這是我的事情。」蒼凜抬起眼睛，淺青色的眼眸看起來冰冷如玉，「倒是小珏你，為什麼會在意我和小魚的事情？」
蒼珏微微怔住。
蒼凜頓了頓，「你該不會喜歡她吧？」
蒼珏的睫毛顫了顫，他並不想在他哥面前承認，畢竟他和常有魚還沒有結為伴侶，萬一這事被他爹知道只會徒增麻煩。
蒼凜像是看穿了他一般，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喜歡她，畢竟父親不能容忍一個普通凡人影響了龍族血脈，若讓父親知道她的存在……」
「哥你在威脅我？」蒼珏震驚道。
「怎麼會呢？」蒼凜溫和的彎起嘴角，「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罷了。況且父親如今在閉關，我如何告訴他。」
蒼珏捏緊拳頭，「用不著你提醒，誰說我喜歡她了！」
「不是最好。」蒼凜側頭說，「小魚，這裡的飯菜不好吃嗎？怎麼出來了？」
蒼珏的瞳孔瞬間放大，快速回過頭，看見表情複雜的常有魚，剛才他的注意力都在他哥的話上，根本沒注意她什麼時候過來的，究竟聽見了多少。
常有魚興致不高地說：「挺好吃的，只是沒人陪我吃，沒什麼胃口。」
「我們也說完了，一起去吃吧。」蒼凜說著，先一步走進了屋子。
蒼珏抬起手，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解釋，常有魚已經扭頭回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他的手還懸在半空中，自己都未發覺，滿腦子只迴旋著一個問題，常有魚是不是傷心了？
蒼珏回到飯桌，整頓飯他都在一旁看著常有魚和他哥有說有笑的。
他忍不住打斷道：「食不言寢不語，常有魚，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常有魚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仙尊，我下次還是去膳房吃吧。」
蒼珏立即說不出話來，繼續看他們談笑風生，把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