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下面又開始發癢,不會又要流鼻血吧?
常有魚捂著鼻子飛速跑出去了。
章葵聽見有人出門的動靜,靈活地鑽過房檐,爬到側面遠遠看到他們妖主在擦臉,重點擦的是鼻子。
剛才他豎著耳朵聽了半天,除了隻言片語,幾乎沒聽到什麼,剩下的全是水聲。
墨斐老說他粗心,於是他又細細復盤了一遍。
妖主說腳滑,這條龍讓他再做一遍。
啊,他知道了!這分明是藉機找茬懲罰妖主啊!
他雖然就跟過妖主一人,她還從不打罵自己,但這事他怎麼能聽不出來?
之後的水聲,該不會是那條龍把妖主按進水裡想憋著她搞出來的動靜吧?
不然妖主怎麼會擦臉,還哭鼻子呢!
果然這條龍沒懷好意!
章葵氣得上躥下跳,恨不得立即把妖主帶走。
但他不能輕舉妄動,一旦被發現,不僅救不出妖主,他自己也會丟了性命。
——
「那村姑在仙尊沐浴的時候經常進去服侍,還裹著浴巾出來,頭髮都是濕的。」
「我去!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連辛雲姑姑都沒有這待遇吧?該不會要野雞變鳳凰了?」
「得了吧,每次都被趕出來,肯定就是仙尊解悶兒的,當不成主子。」
膳房裡吃飯午休的侍從侍女偷偷聊著八卦,但聲音不算小。
不遠處的柳白英聽了一摔筷子,「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
有人譏諷她:「那村姑和你關係好,她現在是仙尊眼前的紅人,怎麼沒瞧著她提攜你呢,你倒是上趕著幫她說話。」
柳白英捏著拳頭,「少在那裡搬弄是非。」
兩人嗆嗆了幾句,看見孫正德進來紛紛噤了聲。
孫正德相當於半個主子,從上任靈角仙尊開始就在崇周山,他們都不敢得罪。
孫正德瞥了幾人一眼,嚴厲道:「剛才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這次暫不追究,以後再有人議論仙尊的私事,將一律被請離崇周山。」
說話的幾人忙不迭點頭,一時之間膳房安靜極了。
常有魚就是在寂靜無聲的時候進去的,疑惑今天怎麼沒人說話,照例打完飯去找柳白英她們了。
孫正德看著她瘦小的身影,面露擔憂,這些謠言並非空穴來風,現在仙尊似乎真的對她很感興趣,但是……
「仙尊,您真的打算和常有魚結為伴侶嗎?」孫正德趁蒼珏下午散了會的時候,支開孫亦寒和常有魚,單獨問道。
「誰說我要和她結為伴侶?」蒼珏驚詫。
孫正德也驚訝:「您沒有打算嗎?可您為何日日叫她伺候。」
「我只是叫她給我按摩。」蒼珏腦海中自動浮現常有魚為她按摩的畫面,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睛。
現在他的身上還有常有魚留下的吻痕。那個女人像開了葷的狗一樣啃他的肉,真是可惡。
「只是按摩怎麼會……」
蒼珏臉上有些發熱,立即打斷了他,
「你突然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孫正德嘆了口氣,「現在那些侍從侍女傳出來一些您和常姑娘的謠言,我只是跟您匯報一下。」
「真是膽子大了,連我也敢編排。」蒼珏磨著牙說。
「您和常姑娘無事就好。」孫正德正色道,「常姑娘是個好孩子,但無論是現在的凡人身份還是過去的妖族身份和您都是不相配的。她可以是龍蛋的生母,伺候在您和幼龍身邊,但不能是您的終身伴侶。」
他又道:「我會去教育那些傳瞎話的人,讓他們閉嘴。」
蒼珏皺起了眉頭,心中略微不快,他的事情何時需要別人置喙。
再說了,他從未打算找個終身伴侶,他只是允許常有魚靠近他,接觸他罷了。
——
「根據你的口述,你恐怕需要找到一位伴侶了。」張醫師坐在對面,「我記得你們龍族一生只找一位伴侶,除非伴侶去世。」
蒼珏的身體陷進毛絨坐墊中,他趁著來神都的時候,又一次進入了藥王堂。
距離上回過了一個多月。
常有魚給他「按摩」固然舒服,甚至爽到讓他有些沉迷,但他發現這之後竟然會出現發情前兆的症狀,甚至發作的越來越頻繁。
「湯劑呢?給我加大劑量。」蒼珏說。
張醫師目光如炬地看著他,「你找到伴侶,和她接觸了吧?」
蒼珏想要否認,但對方一副看穿他的模樣,讓他喉頭一梗,沒能說出話來。
「我就知道!服用湯劑的時候不可以找伴侶,不然症狀更加嚴重。我不過少說一句,果然出事。」張醫師仰倒在椅背上。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不說?」蒼珏攥著拳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