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德對此非常詫異。
常有魚倒是有自己的理論,「肯定是這裡的高度太高啦,都到雲彩裡面了,我一開始受不了,來的次數多了就適應了。」
孫正德失笑,實際上因為真神威壓的緣故,連修為低的修仙者都會產生各種嚴重的不適症狀,沒聽說誰去的次數多了就能適應的。
難道因為她曾經是大妖的緣故?
但妖族的修煉通常不正統,除靈氣以外還會吸收諸如瘴氣之類的雜質,更會被真神排斥在外了。
常有魚這種情況倒是十分稀奇。
孫正德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再糾結這件事。
中午常有魚回到仙山,吃過飯後去了練武場,精準地找到張華莊的水壺,偷偷給他
投放了耗子藥,看著他喝了進去。
沒多會他當場吐了出來,緊接著又去了茅廁,回來後就在練武場叫囂著自己的水有問題,一定要查到兇手。
常有魚偷笑著跑回了主峰,殊不知自己的所有行蹤都被蒼珏派來的侍衛記下。
傍晚時分,落日從崇周山最高峰落下,漸漸隱入地平線,屋內燃起了蠟燭。
這時候通常是蒼珏沐浴的時間,但他並沒有立即叫人備水,而是坐在羅漢椅上,手中擺弄著金色的儲物袋,聽侍從匯報常有魚的行蹤。
「晚飯時間常姑娘還去了藥房,讓醫修為您準備每日要喝的湯劑。」
蒼珏本來聽著無聊,這時候挑了挑眉毛,「現在就讓人備下了?」
「是。您一般都是早上服用滋補的湯劑,而非晚上,常姑娘恐怕別有用心。」侍衛說,「需不需要我幫你攔住……」
蒼珏彎起嘴角,這才過去一天就沉不住氣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他說:「不必了,就讓她送進來吧。」
蒼珏沐浴結束後,常有魚準時回到他屋子裡,手裡端著那碗湯劑,諂媚地笑著說:「仙尊,您的藥。」
「我只在早上服用。」蒼珏說,「你這時候拿來做什麼。」
「我問過仙都的大夫了,他們說補品還是晚上吃比較好,所以我覺得您可以換個時間試試。」常有魚眨巴著眼睛,「沒準比平時效果更好呢。」
「你知道我這是補哪方面的藥嗎?」蒼珏問。
常有魚躊躇了片刻說:「應該是您要修煉的藥吧。」
她看起來實在太笨了,做的這麼明顯自己不需要侍從都能看出問題來。
蒼珏不禁為他的龍蛋開始擔憂了,會不會破殼之後是個笨寶寶。
那可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
「仙尊?」常有魚端了半天托盤,見仙尊都沒反應,在那裡嘆氣,忍不住叫了一聲。
蒼珏看了她一眼,「先放桌子上吧,我一會喝了。」
常有魚立馬高興地放下托盤出去了。
蒼珏盯著那碗褐色的湯劑,聞到了一股明顯不太對勁的味道,顯然放了不該放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
他肯定不會自己喝,蒼珏端著碗踏出一步,周身的靈氣開始波動。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院子中,將那碗湯劑倒在了養魚的水缸里。
她自己的藥就讓她自己人嘗嘗吧。
章葵本來縮在石頭縫裡,忽然兜頭澆下來一碗不知道是什麼的黑乎乎的水。
誰這麼沒素質?他有氣無力地想要罵,卻感覺到疲倦從頭到尾的湧上來,他輕微擺動著魚鰭,身體側翻躺在了石頭上。
死了?蒼珏走近水缸,發覺它一動不動,唯獨兩腮鼓動著。
他雖然是誕生於山中的龍,但也去過江河海水中,知道魚類這種情況是睡著了。
常有魚想下藥迷暈他?
蒼珏重新瞬移回自己的屋子裡,想起曾經的過往,羞惱地想,這個女人該不會是要故技重施吧?
這時候門外傳來常有魚的氣聲,「仙尊,你睡了嗎?」
蒼珏躺進床上,沒有說話,他要直接抓個現行,狠狠訓斥她一頓,再罰她抄一百遍清心咒。
常有魚沒聽到回音,按理說仙尊沒睡肯定會罵她兩句多嘴,再扣她靈石的,現在沒動靜,搞不好是她的丹藥起作用了。
她放好了龍蛋,小心翼翼湊到門外,極輕地推開了一小道縫隙,透過那道縫,踮著腳看見仙尊桌子上的碗已經空了。
而仙尊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常有魚把門縫推大,踮著腳走了進去。
屋裡的燭光微微晃動著,照在仙尊漂亮的臉頰上。
常有魚躡手躡腳地來到他的床前,終於可以近距離看看仙尊的模樣。
輪廓分明的側顏,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嘴唇,只是可惜看不到她最喜歡的金色眼睛。
常有魚欣賞了一會,想起自己的目的,終於抬起手,貼近了仙尊如瓷器般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