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張月盈嗓音慌亂。
沈鴻影怎麼會聽她的,徑直走到了榻前,撩開床簾。
鷓鴣和杜鵑見此場景,默默退了出去。
「做什麼呢?」沈鴻影坐在榻邊,眼睛瞟到了她手裡的瓷盒,「我幫你。」
說完,他不容置疑地拿過瓷盒,手指挑起了一小坨膏體,問:「塗哪些地方?」
張月盈低著頭不說話。
微涼的手指一碰到張月盈的肌膚,她就微微發顫。裡衣越拉越低,到最後她索性放棄了,裡衣散落在床鋪上,僅餘如墨青絲遮擋身體。
反正昨夜全都看過了。
沈鴻影極為認真地塗抹著張月盈身上殘留的痕跡,不久便只剩最後一處。
張月盈攥著他的手哀求:「別……」
少女杏腮桃面,明艷嫵媚,眉梢眼角皆是風情。
然而,沈鴻影還是拒絕了那雙水靈靈盯著他的眼睛。
張月盈無法,只能拖過被子,蒙住整個腦袋,眼不見為淨。可黑暗中,她的感官更為敏銳,沈鴻影的指腹剛剛觸及,她就猛地戰慄來一下,反應極大。
陽光透過淺青色的帳子,張月盈躺在錦被上的模樣十分可人。
沈鴻影喉結動了動,眼神變得幽深。
半晌,張月盈鼓起勇氣問:「好了嗎?」
聲音又甜又軟。
回應她的只剩下一片沉默。
她試探性地露出半隻眼睛,沈鴻影突然攔腰一抱,將她抱進懷裡。
張月盈沒料到他會這樣做,本能地揪住了沈鴻影的前襟。沈鴻影的衣裳本就穿得不甚牢固,被這麼用力一扯,直接散開,露出了大半胸膛。
「我……我不是故意的。」
張月盈想要解釋,但於事無補,她已然惹火上身。
沈鴻影一手攬腰,不讓張月盈掉下去,一手捧住她的腦袋,低頭吻了下去,一發不可收拾。
男性濃烈的氣息侵蝕著張月盈的感觀,她有些喘不過氣,張開齒貝吸氣,卻被沈鴻影的唇舌強勢擠入。
張月盈發不出半點兒聲音,只能雙手緊緊抓住沈鴻影的雙肩,指甲報復性地扣進他的背,卻被膈得有些發疼。
張月盈躺在床上,任他百般施為。
床勾抖動,驟雨初歇。
張月盈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身體的熱流不住流出,沾濕了被衾。
沈鴻影從背後勾住她的細腰,下巴擱在她肩膀,輕輕吹了口氣,張月盈渾身的汗毛又顫動起來了。
「你……你……別這樣。」張月盈白了他一眼。
白日宣淫,這叫什麼事。
她簡直沒臉見人了。
沈鴻影輕輕啄了一口她的臉頰,沒有繼續逗她。
丫鬟們則進來收拾殘局,瞧見的便是沈鴻影打橫抱起張月盈,去了隔間,張月盈羞得躲在被子裡,連頭都不敢露。
再從隔間出來後,張月盈整個人氣鼓鼓的,指揮著丫鬟們將沈鴻影轟出了房門。
沈鴻影被關在門外,敲
了幾下門,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冷哼,索性就坐在了廊下。
內室里,張月盈坐在梳妝檯前,杜鵑和鷓鴣正在替她絞乾沾濕的發尾。帕子擦過幾遍,杜鵑用了一個小熏爐很快把頭髮熏干,鷓鴣掌心抹了些桂花油,塗在張月盈發尾,滋養發質,防止乾枯毛燥。
聽見沈鴻影在外頭叩門,她們也沒有求情,畢竟在這方面,他確實有些不知節制。
一柱香後,鷓鴣便為張月盈梳了一個簡單的朝雲近香髻,綁了條淺碧的素羅髮帶,插了幾支珍珠髮釵,耳朵上也墜了一對白玉耳鐺,衣裳則挑了大長公主馬球會那日的那身鵝黃裝扮。張月盈自己動手,秀眉輕掃了兩下,不濃亦不淡。
因時間已經晚了,早飯沒有必要再吃,索性和午膳合成一餐。
張月盈剛剛推門出去,沈鴻影便積極地湊上前,手裡捧著一朵綠菊。賞菊的時節已經過去,菊花也漸漸凋零,開得這樣盛的花已算得上稀罕物件,就被他這樣折了。
「你還在這兒做什麼?」張月盈語氣冷淡。
沈鴻影一邊將綠菊簪在張月盈發間,一邊道:「我見此花開得正好,唯有阿盈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