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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的同時。

披堅執銳的官兵,已經上前將慕思安,自車內「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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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京城裡的大事實在太多,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其中,最受百姓們矚目的,便是這場刺殺案——梁王慕思安與齊王慕厭舟,是大楚唯二的親王。世人早已經默認,皇位將落在其中一人的頭上。因此,兩人之間的衝突,直指向了「奪嫡」二字。

慕思安被帶進宮後,整座崇京城都有了些許風聲鶴唳的意思。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的慕厭舟,竟然還忍著沒有出門一步。直到第二天傍晚,宋明稚的體溫降下來之後,方才帶著他一道乘坐馬車,朝鳳安宮而去。

慕思安向來是一個在意名聲的人。

他雖然一直都覺得「刺殺」一事十拿九穩,但不想被世人指點的他,仍然有意將自己從這件事中剝離了出來——至少明面上的刺客都是他岳丈派去的。

雖說齊王出事慕思安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不僅明眼人知道,這件事與他脫不了干係,甚至就連被俘的刺客,也將矛頭對準了他。

但是慕思安進宮之後,卻怎麼也不承認此事是自己的意思,而是直接將它,推到了自己的岳丈的身上。

……

鳳安宮,海宣殿。

曾經風光一世的梁王慕思安,從沒有像今日一樣狼狽過。

他身上的那件錦衣因為長跪,而變得皺皺巴巴,一整天沒有梳整過的鬢髮,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亂了個徹徹底底。遠遠看去,竟像個落魄的乞丐,身上沒有任何的皇家氣度。

這時,皇帝還沒有到海宣殿。

慕思安正被兩名官兵強壓著,跪在地上。

聽到腳步聲之後。

終於像是生了鏽的車輪一般,艱難地轉過了身去——

宋明稚和慕厭舟來了。

手臂上有傷的宋明稚,並沒有穿窄袖衫,而是換上了中原的寬袍大袖。他的臉色因為失血而變得有些蒼白,頭髮也並沒有像平日裡一樣束在腦後,僅以一條絲帶相纏。

而他的身邊……

慕厭舟時刻關注著身邊人的動作。

宋明稚明明只傷了手臂,但跨過門檻的那一瞬,他還是抬手,將人扶了過來。同時,輕聲提醒:「阿稚,慢些走。」

宋明稚輕輕點頭:「好……」

慕厭舟將宋明稚送到椅子上坐好後。

方才冷冷地將視線,落在了慕思安的身上。

海宣殿的地上鋪著石磚,寒氣早已順膝蓋,蔓嚮慕思安全身。被慕厭舟這樣一瞥,不僅慕思安,甚至就連他身邊的兩名官兵,與殿內的太監,心中都生出了一陣寒意。

齊王變了!

就在這一剎那間——

他們清清楚楚地意識到,過往從不將任何事放在心上的齊王,早已經因為他身邊那個西域王妃,徹徹底底地發生了改變。

慕厭舟緩步朝慕思安走了過來。

將慕厭舟視作普通「朽木」的慕思安,此前壓根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敗在這個人的手中。

看到來人的那一刻,他的臉上瞬間就沒有了血色。

慕思安在進宮的路上已經想好: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刺殺,將此事與死罪推到韓家人的頭上。曾對自己寄予厚望的父皇也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按照「國法」處理自己這個親兒子,頂多就是幽禁在王府之中。而自己……大不了就是先隱忍上一段時日,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當今聖上從前,就是這樣做的。

「三弟——」

「三弟,這回真的與我沒有關係!」

慕思安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些刺客都是韓府的人,是那個姓韓的背著我動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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