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給慕厭舟留下靠譜的印象。
宋明稚當即答道:「自然知道。」
慕厭舟緩緩地移開了視線。
幾息過後,方才笑了一下,並道:「愛妃的見識,真的是格外廣博。」
……
巳時一刻,風暖日暄。
侍從們快步走進屋內,抓緊時間收拾起了屋子。
宋明稚的衣服早已經換好。
此時侍女正圍聚在一起,替他綰髻冠戴,另有兩人,正在俯身清整著另外一邊的床榻。
昨晚他們雖然不在附近伺候,但是也聽說了那場鬧劇。
如今,看到這明顯被收拾過,卻仍透著凌亂之意的床榻,他們便知道……殿下與王妃,昨晚真的如傳言中那般表明心跡、情義相投了!
殿下平日裡雖然粗心大意。
但是遇到與王妃有關的事,卻格外的細心,處處都照顧著他的面子與心情。
他今天早晨,不但自己收拾了一下被褥。
甚至還用香料,遮住了昨夜歡好過的氣息。而看這樣子,王妃身上的那套衣服,十有八九也是殿下幫他穿的!
……真是貼心。
侍女動作嫻熟,不多時便綰好了發。
述蘭人有戴耳飾的傳統,但是宋明稚並不習慣。看見侍女拿起耳墜,他忙抬手道:「不必了。」
「是,王妃。」
侍女端起妝盤退向後方。
動作間,終是沒有忍住,朝他的手上偷瞄了一眼:嘿嘿。
果然恩愛啊……!
-
一會兩人要從王府正門出發。
啟程之前,宋明稚先隨著慕厭舟一道,去徽鳴堂中看了一眼。
舉目,便是一片的狼藉:
昨夜對於慕思安而言,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發現慕厭舟不在王府以後,他立刻下令,讓禁軍在此掘地三尺,誓要抓到慕厭舟的小辮子,並將它緊攥在自己的手中。
書房裡或多或少都藏著些機密之物。
若是普通的王公貴族,一定經不起這樣突然且徹底的翻查。
但是,慕厭舟的情況稍有一些不同……
自從他出宮立府的那日起,徽鳴堂裡面,就已經有了皇帝的耳目。甚至,其中的幾個耳目,平日裡負責的便是掃灑、清潔一類的事務,對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爛熟於心。
有這樣的一群人在徽鳴堂內。
慕厭舟自然不會在這個地方,放任何的機密之物。
慕思安手下禁軍,將徽鳴堂裡面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翻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參見齊王殿下——」
「殿下,昨夜梁王殿下帶人翻找過此處,府內下人今天早上還沒有收拾,」元九一邊朝慕厭舟行禮,一邊不確定道,「您看是保持原樣,還是先行清理一下?」
說話間,他忍不住偷偷地將視線落在了宋明稚的身上。
宋明稚今日能與慕厭舟一起出現。
便證明他已經被對方所暫時接納,但不知道兩人究竟溝通了多深的元九,猶豫片刻,最終只是照慣例朝宋明稚行了一個禮,並沒有同他說太多的話。
宋明稚也只是同他點頭。
接著,便默默站在一旁,朝四周觀察了起來。
慕厭舟並沒有攔著宋明稚的意思。
他的視線,從徽鳴堂內掃了過去,幾息過後,便隨口吩咐道:「不收拾,先去御前告狀。」
馬車已經停在了徽鳴堂外。
徽鳴堂裡面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大概看清楚這裡是什麼樣子之後,慕厭舟也不再多待,話音落下,他便轉過身,朝著門外而去:「好了,啟程去行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