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慕思安丟下一句:「本王就不打擾三弟的好事了。」
便率領一眾禁軍,灰頭土臉地朝著齊王府外退了出去,再也看不到半點囂張的氣焰。
見此情形,元九立刻上前。
他迅速撿起了地上的木閂,朝著酌花院內行了一禮。接著,便帶著齊王府內的一眾侍從,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慕厭舟的眼前:「齊王殿下,繼續繼續……奴,奴才就不打擾您了。」
說完,還不忘貼心地為兩人掩好院門。
火光逐漸遠去
酌花院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酌花院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
慕厭舟終於鬆開手臂,將宋明稚從自己懷中,放了開來。
——總算結束了!
宋明稚下意識向後退了大半步。
他將自己沉進了泉水中,半晌過後,方才在窒息感來臨之前,浮出了水面。
這時,慕厭舟已坐在了岸旁。
隨手撿起了被他丟在石頭後的那身血衣,用火摺子燒了個一乾二淨。
慕厭舟胸前的傷口,還在繼續向外滲著血。不僅染紅了半身中衣,甚至就連泉水之中,也多了一絲絲的猩紅。然而,他卻像是沒有完全感覺到痛一般。
慕厭舟非但不著急去處理傷口,反倒微揚起了唇角,笑著看向宋明稚道:「今日,多謝愛妃了。」
宋明稚回過神來:「……殿下這是什麼話?」
殿下身上的傷,已經不能再耽擱。
宋明稚迅速調整好心情,走出了湯泉。同時,催促慕厭舟道:「殿下快些進屋,處理傷口要緊。」
沒有時間再多廢話——
宋明稚話音未完全落下,便扶著對方,走進了院後的正房內:「殿下稍等片刻,我先去給您找一身乾淨的衣物過來。」
方才,他們兩人一道跌入了湯泉之中,渾身的衣物早已被泉水打濕。
現如今春天還沒有結束。
離開湯泉之後,春夜裡的寒氣,便於瞬間逼了上來。
一時間,竟然有些刺骨。
宋明稚轉身,走到衣櫃前。
在此之前,慕厭舟雖然沒有在酌花院裡面留宿過。但是府內的下人,仍然盡職盡責地在這裡,給他備上了嶄新的衣物。宋明稚沒有怎麼翻找,便取出了一身中衣。
慕厭舟接過衣物,狀似隨意道:「酌花院今夜,沒有旁人嗎?」
宋明稚的動作隨之一頓。
他像是沒有聽出慕厭舟的言外之意一般,回答道:「我不習慣身邊有太多的人伺候,所以,夜裡一貫讓他們自行休息。」
慕厭舟緩緩點頭道:「這樣啊……」
說著,他已脫下身上那件染血的中衣,去換乾淨的衣物。
——沒有一點點要避著宋明稚的意思。
慕厭舟平日裡的衣著非常寬鬆。
直至這一刻,宋明稚方才瞥見,他的身上竟覆著一層清晰,又不過分誇張的肌肉。
宋明稚:「……!」
他迅速轉過了身去。
等等,不對啊……
宋明稚轉過身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與齊王殿下皆為男子,壓根沒有什麼避開對方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