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猶豫什麼?!
珈洛默默移開了視線:「實不相瞞,我來中原這麼久,也有一些想念家中的父母、舊友了。正好!再過一個月,徹底開春,路上好走之後,我便回述蘭一趟看望看望父母,順帶給公子找找這個蠱母。」
話音落下的同時,珈洛已將桌上的夜明珠摸進了懷中,並大聲朝著門外道:「阿娜!快快快,去將我從述蘭帶來的乾果還有花茶拿上來,都給公子回去嘗嘗!」
接著,便轉過身朝宋明稚笑道:「公子離家萬里,怕是也想念這口味道了。」
宋明稚默默地顛了顛錢袋——
夜明珠在袋內輕撞,生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宋明稚的心情也突然變得無比愉悅。
原來花殿下的錢是這種感覺?
他笑道:「多謝珈洛老闆。」
阿娜推開門,送來了乾果花茶。
手上還端著一壺奶酒。
見狀,珈洛立刻擺手朝對方道,「花茶放在這裡吧,稍後再換上一壺好酒來……」末了,立刻起身,朝宋明稚道,「招待我在中原,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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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齊王府。
踢踏的腳步聲,打破了滿院的寂靜。
三四名紈絝慌慌張張地跑進了齊王府內,進門之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停下來喝茶,而是不顧守衛的阻攔,直奔著徽鳴堂而去:「齊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為首的廖文柏更是一下沒收住。
直接「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給慕厭舟行了一個大禮。
見狀,元九立刻上前攙扶:「廖公子您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著急?」
剛才喝了不少酒,又跑了一路的廖文柏,還在上氣不接下氣:「大,大事不好……不好了!」
雲紋長桌前,正在提筆寫字的慕厭舟,嗅到這股濃重的酒氣後,眸中便閃過了一絲不耐煩。片刻過後,他方才放下手中的筆,隨口朝廖文柏問道:「怎麼了?一個個都著急忙慌的。」
今日之事實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一想到齊王的心情和身份……就連這群向來口無遮攔的紈絝,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廖文柏「不好,不好」地重複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在他背後,醉得更厲害的尤建安,則昏頭暈腦道:「殿下寫什麼呢?」
「哦,這個啊……」
慕厭舟忽然笑了起來。
他拿起了面前那張紙,看了兩眼,朝幾人道:「這是《治世方略》你們看過嗎?」
……治,治世方略?
紈絝瞬間面面相覷。
片刻過後,才有人問:「這是什麼?」
慕厭舟笑著翻起了書,苦惱道:「這是愛妃讓我抄的,我原本也不想抄,隨手就丟給了下面的人,讓他們模仿我的字跡,誰知道……愛妃竟然一眼就認出了那不是我的字。你們說,下人明明仿得極像,他究竟是怎麼認出來的?」
因為他在意你?
紈絝甲乙丙丁:「……」
他們替齊王殿下心痛啊!
人已經到醉影樓了,殿下竟然還在這抄書?
廖文柏終於忍不住一口氣道:「齊王殿下,我們今日去醉影樓了!」
慕厭舟敷衍道:「然後呢?」
尤建安終於緩過神來:「然後,見到齊王妃了!」
慕厭舟:「……」
他緩緩地攥緊了手裡面那本書。
徽鳴堂內瞬間鴉雀無聲。
片刻過後,眾人方聽慕厭舟壓低了聲音,低聲朝自己道:「你們說,今日在醉影樓里,遇到了他……」
幾人瞬間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