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詆毀道:「好小氣的人啊。」
此時他已經完全恢復如常——
殿下方才的症狀並非酒癮,而就算他真的是酒癮,也絕不可能憑一杯酒,便在瞬間恢復過來。
宋明稚的心中,逐漸生出了一個猜測……
季春時節,乍暖還寒,夜裡不宜在外久待。
眼看酒已經喝完,慕厭舟吩咐其中一名下人,送宋明稚回酌花院。還不等二人走遠,他便壓低了聲音,朝另一人問道:「銅鑰你可有收好?」
齊王殿下乃一府之主,怎麼可以連一點喝酒的自由都沒有?下人當即答道:「還請殿下放心,我已經——」
說著便在身上摸了起來。
豈料,竟一把掏了個空:「這,我…我把銅鑰放在哪裡了?我方才明明已經將銅鑰收好了啊。」
下人的臉色,瞬間一變。
他轉過身便挑起了燈籠,朝院裡面看了過去。
夜風吹散了一絲浮雲。
月光下——
二人並沒有看到銅鑰。
只看到,不遠處宋明稚高高地抬起手,晃了晃手裡的東西:「殿下可是在找這個?」
下人瞬間面如土色:「這,這怎麼會在王妃的手中!」
說著便要上前去取。
然而還未夠到銅鑰,宋明稚已將它收回掌心:「我暫存幾日。」
慕厭舟垂下眼帘,輕笑道:「好,都聽王妃的。」
同時,不著痕跡地用手指在腿邊輕點了兩下。
他發現,自己的王妃……
似乎有些小小的本事。
或許,是該多派幾個人盯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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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霞光如錦。
地處崇京城角的南市,到了最熱鬧的時候。
大楚與西域交往密切,除了官方的驛館外。來自西域各國的客商、舞姬大多數都落腳,甚至常住於南市。
坊市一角。
西域打扮的舞姬,正赤著腳隨細密的鼓點起舞,揚袖向圍觀者拋灑彩綢,引起一陣哄搶。羯鼓聲中,宋明稚戴著面紗,繞過人群,走進了一家金鋪。
此時,他正同老闆道:「勞煩老闆看看,這隻鈴鐺是出自哪位工匠之手。」
「南市」是崇京城內最大的一座市集,內部魚龍混雜。老闆並沒有多問,便接過了他手中的那隻鈴鐺,同時朝他道:「公子手中這隻鈴鐺,應該有些年頭了?」
宋明稚想了想:「應當有十幾年了吧。」
老闆點了點頭,「這隻鈴鐺內部為銅,外面還鍍了一層金……有這個手藝的,崇京城裡應該也並不多。只不過,時間實在過久,一時之間,或許不太好找,」他放下鈴鐺,問宋明稚道,「不知公子可願將鈴鐺留在此處,容我仔細問問?」
「勞煩了,」宋明稚朝他點頭,並將一枚金錠放在了桌案上,「我今日還有事,老闆不必著急,等過兩日,我再來店內取它。」說著,便朝店外而去。
「自然,自然!」
見狀,老闆的眼前瞬間一亮。
連忙拱手相送:「公子還有何事,要是需要幫忙,儘管直言!」
宋明稚笑了笑道:「無妨,找人而已。」
說話間,他已走出金店,朝著「醉影樓」而去。
齊王府裡面的守衛,近來突然密了不少。宋明稚出一趟門,雖然不難,但仍有一些麻煩,因此他一回便要多做些事才可以。
相比起鈴鐺,這才是他今日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