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力,造化生灵,但你恐怕不知,我们是无法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生灵。”
“这不必由你来教我。”薛倾明心中不知为何浮出些许的不安,就像这陌尘衣接下来的话会对他有大不利。
他一手背在身后,也在酝酿着逃脱的一招,朗声道:“我当日以为你贪生怕死逃回穿书局,谁知你倒是真的有几分鲁莽的愚蠢,竟不惜舍弃天道尊位,掉价成为穿书局的系统……说来,你徒弟的神魂不好找吧?”
薛倾明勾唇,原本那季晚相貌也端的是不差,只是邪纹已遍布这躯壳,这一笑不论如何也不会好看,倒显得阴森诡异,他道:“你何苦来哉,天道造物,无所不有,你来日另寻他境,想玩那师尊弟子的游戏,岂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说你不懂。”陌尘衣神色不变,摇了摇头。
薛倾明发觉此人的气息骤然一变。
这在他眼中太不称职的太仪,忽然变的令人难以捉摸,竟又似失了这血肉之躯,成为他认为的曾经真正在虚空之上的天道神明,以怜悯又悲哀的目光审视他的过去因果。
“天道造灵不可相重,就如同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两片相似的雪花,生灵的神魂皆是独一无二。”
“是又如何,你……”
陌尘衣视线定定看着薛倾明,便亲眼见到他面上那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
“你的性格与一代不同,更加冒失和冲动,这给也无形中给了你一些安慰罢?但你没有想过自己是可以被定义成这个样子,这不过是简单的因果的改写,你那天道父亲连剧情也敢颠倒,你之性情,寥寥几笔。”
“那又何妨?”薛倾明道:“生灵软弱,命轨亦皆有他人所定。”
“……你们生灵,可惜啊,你连生灵也算不上。”
陌尘衣眸色渐深,他的声音听在薛倾明耳中竟有几分空灵的回音:“a921是否以境界不稳,无法完全造出你躯壳为由向你解释你的处境,但吾很遗憾——”
陌尘衣负手,淡声道:“吾作为昔日天道,可断定,你之神魂,与一代并无差别,却又非后天拼合而成,你与一代,本该没有一丝一毫的分别。”
他似乎真的透过季晚的壳子,审视了一番薛倾明魂魄的模样:“天道造不出一模一样的生灵,你根本不是a921的造物,要我推断,你恐怕只是他神魂的一个碎片。”
“胡言乱语!”
薛倾明骤然一道邪气攻上,陌尘衣闪身避开,仍道:“你自诩玩弄人心,可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他人玩物,你还叫他‘父君’?真是有意思,我们天道造物,并不会当做自己的子嗣,啊,我懂了,他许你了天道顺位的位子是不是,我原以为他是存了血脉私心,如今看来,他是想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