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秋眠在升腾的温度中,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有年龄焦虑的前天道,但热度让秋眠把组织好的言辞给抛到了脑后。
他抱着陌尘衣的背,忽然觉得似乎也不必去说,光是在这件事上的评价,就能足够证明师尊真是还很年轻旺盛。
如果……
秋眠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愿望的想法。
如果以后能这样生活下去,就好了。
有时对性命的珍重,便是从这一刻的期望开始。
只是这样一想,他就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他知道自己又在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愿,明明已经吃过了苦头,不再敢奢求于好的结果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血厄宫主曾无数次地在困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却再不会去祈求命运的恩泽。
摆在秋眠面前的路一直很简单,要么挣扎求生,要么狼狈就死,一败涂地。
可是在这高温的刹那,他心底又不可遏制地冒出一些念头。
——能不能,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啊?
——师尊,我多想和你地久天长。
——我竟是也想要,活下去的。
*
花冬和印葵从小秘境中出来,先是胡吃海塞了一大顿,席卷了风楼的厨房,其速度让不少老杀手都叹为观止了一番,还尚且意犹未尽,相约决定去附近的酒楼大搓几回,把在秘境里惦记的全吃上一遍。
白蓁把他们拖到风楼的铺子里给他们选了几件衣服,陌尘衣作为昔日天道,所捏的秘境相当于一个悬置的小空间,其中时间流速和外界大为不同。
这回出来,大抵是灵力通脉的缘故,白蓁发现他俩居然又长高了不少,以前的衣裳是穿不了了。
也不知道在秘境中究竟有何经历,他俩出来的时候,竟各穿了一身红衣,是婚礼娶嫁的样式。
只是花冬的衣摆袖口上斑斑红痕如梅花泼洒,她一手握了剑,另一手擦掉了面颊上的血珠,冷笑一声,几次吐息后,又鼓了腮帮子,按住咕咕作响的肚子,道:“真是……饿死我了!”
而印葵面上显然有泪痕,身上的伤倒多些,但清芬的草木芳香却顺着他的灵气浮出,剑尖点地,一旁的几株花草却也亲昵地向他这个方向倒来。
山灵的血脉在他的体内被完全激发,他迥自缓了片刻,也道:“嗯,想吃荷叶鸡了。”
他俩出来时秋眠还在睡,风楼的厨子一边炒菜一边把近来的八卦说给他们听,花冬几度听的连鸡腿子也忘记啃,“我靠,他们要结道侣了,这个速度也太惊人了吧!”
印葵夹了剁椒鱼头在碗里,倒是没有太惊讶,早在医馆中时他就看出这两人绝不是寻常的同道关系,只是没想到进展这般快,心中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