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仙阁的正堂,长廊上正吹着风雪,却不是太冷,秋眠披了裘衣,望向洁白一片下的各州土地,有些出神。
今日真的是从早上开始商量,商量到了近黄昏时分,白蓁把手揣进袖子里,忽然怀念起狐狸在兜里的时候。
又觉这个气氛未免沉重,她便道:“那个天音阁的大弟子,当年已经有感染邪气的迹象,这种情况因果基本断了个干净,留那儿要么就是被大义灭亲,要么就是要乱砍乱咬同道了,还是宫主把他敲晕了背回来,用小面积的银花给几个这种情况的去了邪气。”
她挑眉看向陌尘衣,道:“哦,后来他就经常往主殿那儿跑了,他回去和师尊哭,怕不是一来为血厄宫叫冤,二来还失恋了,严格来说是暗恋不成。”
秋眠还没从方才天音阁主那番话中回神,此时一听,居然显出几分迷茫,“啊?哪个?”
“那个吹笛子的,后来经常在林子里吹的。”
秋眠:“哦哦哦,那个吹笛子的小哥哥……”
便也想起那人的模样,是个眉目清俊的乐修,常在窗外的林子里吹长笛。
不过秋眠当时一直以为那乐修是思念宗门所致,毕竟要从血厄宫全须全尾回去,基本上就会被判成邪修,再者他因果全断,回去了也绕不开那个结果。
那乐修是想靠近过他几回,但都因修为不够被浊气放翻,至于说看上自己了,简直无稽之谈,按那时候的模样,不把他吓着就算不错了。
陌尘衣忽然道:“嗯哼。”
秋眠:“……”
师尊,你这个“嗯哼”就有很意味儿了。
秋眠咳嗽一声,补充道:“一个少年人罢了。”
陌尘衣拍拍胸,故意长叹:“唉!老人家我韶华已去,没有少年人的青春啊!”
一旁白蓁翻了个白眼,跳上阑干道:“我也先走一步,血厄宫还有事。”
眼下这就没人了,秋眠便伸手要去环陌尘衣的脖子,他的灵力足以运气飞行,但此刻他却不想。
或许是因为天音阁主的话,又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死结稍有解开,再或许,身边人皆在,尽管来日不知,此刻一切却正在有规律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