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花冬眨眨眼,“还、还行……”
“那跟上。”陌尘衣纵身跃出,朝第八峰方向去了。
花冬:“啊?”
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立即跟上。
云明宗的医修并不多,而除了全宗医修,按常俗,宗门若是出了主医道的长老或峰主,才会专门辟一个山头出来当药峰。
在云明宗的这一代几位峰主中,原本有指望的是纪南月,谁知她理论极强实践起来下手忒狠,一般修士不敢找她看病,再者她闲不住一个地方,总喜往外跑,给她管草药怕全都是自生自灭的结果。
后来指望秋眠,尚且处于在第六峰上开药田的起步阶段,谁知就出了后来的祸事,故而云明宗的医修们的大法阵还都在上一代医修长老的山头,有个专门的治疗之地,供受伤的修士养伤。
花冬气喘吁吁落了地,听见陌尘衣对秋眠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眠眠教学生比我教的好,小姑娘着实比从前进步许多了。”
说话时便见陌尘衣轻车熟路地在灵屏上开了一个洞,花冬亦步亦趋跟上,见其中的弟子们因他们的到来各个瞪圆了眼,连几位身穿长老服制的修士也面露了惊讶,但都沉默着合袖行了礼,悄悄退了出去。
越往深走,灵气也就越充裕,花冬只觉浑身的疲倦都消散一空,而走至最深处,所见一片蓝色的灵光,如汪洋大海,倒映着流动的银河。
繁复的法阵周而复始地运转,在法则的中央,是一玉台,其上躺着一人。
耿子规面容安详,仿佛沉在一场空谷清梦中。
印葵则在法阵边添补更换灵石,此治疗阵的耗损巨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云明宗的医修来换下灵力耗尽的熄灭的灵石,但印葵留在这里,云明宗的人见他如此,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他,有事做总好过他在那儿傻呆着发愣。
灵石明明灭灭,印葵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他们三人,眸子一颤,竟屈膝要拜,被陌尘衣的灵力化风托住。
他知道这法阵要耗损多少灵石,而比起灵石,更难的是绘制,这是吊命的机会。
印葵自己从前就学医,他知道机会意味着什么,云明宗良善,但他们毕竟素不相识,而这样毫不在乎损耗,多少也因发现他们的时候,耿子规和印葵身上有秋眠的灵屏。
他像是在短短几日内成熟了太多,再没有南星医馆中那少年人的活泛桀骜。这是太过痛苦的成长,他哑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印葵身无长物,日后愿任凭驱使,做牛做马……”
陌尘衣的灵力将印葵托起,秋眠在陌尘衣怀中换了个姿势,拉了拉他垂下的一缕鬓发,道:“我想看看耿大夫。”
陌尘衣便走上去来到玉台边,他伸出手,陌尘衣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腕,秋眠一怔,侧目看去,陌尘衣在他耳边轻声道:“系统307,为眠眠服务。”
秋眠只觉耳廓烧的厉害,吸了口气重新镇静,一根细长的因果琴弦蜿蜒而出,绕在印葵与耿子规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