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回來,給江銜月帶了一對石榴花簪和一副榴花耳墜,十分小巧精緻。雖是綠玉為葉,紅玉為花,又都是很濃重艷麗的顏色,卻一點都不顯得輕浮,反倒把人打扮得俏麗活潑……這個時候戴,應時也應景。
李氏戴好,左右看看,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笑道:「這就是你不懂了,你李家外公外婆都不在了,我就是回去吃頓飯,還要嫂子們招待……往年我不回去,你幾個表嫂也能回趟娘家,要是今年我留在那裡吃頓飯,只怕明年她們就要守在家裡等著我回去了……
「更何況,你幾個舅舅都分了家,我若是去了,少不得要去你大舅舅那裡,你大舅母身體又不好,何苦讓她操勞。若不去你大舅舅那裡,留在誰家都不合適……
「反正住得也不遠,有什麼事兒提腳就能到,平日裡走得近了,也不在乎這個時候回不回去了。」
其實她這幾年是真的不想回去。尤其這兩年,兒子和侄女兒年紀都到了……
兒子心思在讀書上,暫時不考慮成家的事。
侄女兒要考慮婚事,但她幾個嫂子都不是好相與的,她從未想過讓她嫁到李家去。
可幾個嫂子卻總想著親上加親。每回她一去,總要逮著她拿兩個孩子的婚事跟她嘀咕,弄得她頭疼不已。
江銜月知道些李家的情況,也不再勸,嬉笑道:「咱們是應該熱鬧熱鬧,就是您比三奶奶晚了一步,她前些日子還說讓咱們都過去她那兒呢,我估摸著,四哥一會兒就要過來喊人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江濤就帶著玉郎過來了。
李氏就是想熱鬧熱鬧,在哪都無所謂,往年還有侄女兒在她跟前兒,今年要是不一起過,恐怕就他們一家三口了。
她當即就應了,「行,我們收拾收拾就過去。」
江銜月點頭,回家拿了自製的紙鳶去三奶奶家找玉郎。
雖然做得不好看,但是糊弄玉郎應該夠了……吧?
果然玉郎很喜歡,還很給面子地比著大拇指贊道:「五姑姑,好大一條龍,你真棒!」
江生:「……」真是好眼力!好大一條毛毛蟲,都能看成龍!這小侄兒,真不是在拍馬屁?
江銜月都有點臉紅了,她沒敢說,本來是想做蝴蝶和蜻蜓的,只可惜一個直接做廢了,另一個一不小心就做成了這樣。
她連顏色都沒好意思塗,只在邊緣描了青線,勾了幾筆葉脈,看來玉郎把那當成龍鱗了。
江生嘴角抽了抽,不好嘲諷妹妹的手工,拉著玉郎回家,「走,二叔幫你上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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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趙氏和江銜月三人今天都好好妝扮了一番,收拾得齊整利落。
她們站在哪裡,哪裡就跟花叢似的,亮眼得很。
三奶奶看著,心中十分歡喜,連最寶貝的石榴花都捨得了,讓她們摘了簪發。
「現在開得正好,都去摘兩朵簪上,今兒個興這個。」
江銜月自告奮勇,「我認得哪些花不會結果,我去摘。」拉著吳氏和趙氏去院子裡摘花。
石榴花雄花的花托比較小,側面呈鈍鈍的三角形狀。雌花的花托膨大,看上去有的像一座小鍾,有的像一個小葫蘆。
雌花也有可以結果和不能結果之分。可以結果的花叫「果花」,也叫「大屁股花」,不能結果的花,叫「尖屁股幌花」和「狂花」,聽上去雖粗俗但特別形象生動。
江銜月分不清果花和狂花,但是她分得清雄花和雌花。
不光三人每人折了兩朵,江銜月還另折了幾朵去屋裡哄著三奶奶和大伯母、二伯母也戴,逗得吳氏和趙氏不住地笑。
三奶奶笑也不是,罵也不是,端著腦袋任由江銜月折騰,偏偏她還很有道理。
「咱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這樣一弄,多好看呀!不信你問問四嬸兒和大嫂……」
說著,還尋求盟友支持,「四嬸兒,大嫂,你們說是不是?」
趙氏作勢上前細細端詳了一番,笑著道:「是,怎麼不是,這一朵花兒戴上,奶年輕了二十歲不止呢。」
就連不愛說話的吳氏也認真道:「娘給我們簪花是盼著我們平安富貴,我們自然也盼著娘平安富貴呢,咱都戴上,就一家子都平安富貴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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