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的軍民關係可不是繁華都城能比的，那是真正的軍民一家親。
畢竟這破地方從別處徵兵難如登天，原本的北榮關將士有一多半全是本地人。
徐將軍再有意的散播一下流言。
說是若非打仗朝廷還捨不得把這麼好的藥運到邊關，這下更加催動了老百姓接種的積極性。
這就是人性。
你說朝廷做好事個個都懷疑。
你說是因為特殊原因才能占到便宜大家樂此不疲。
要不是登記嚴格都有人想占便宜去接種兩次。
城內如火如荼的接種疫苗時出去找尋天花病人的也終於有了線索。
這可比找牛痘跑得遠多了，光是路上來回就將近十天。
原本是一家子，可惜病得太重有一老一小沒扛過去。
可即便是屍體他們也帶回來了，並且承諾若是其他人熬過去了他們給一百兩銀子。
那家人一邊後悔沒發現這些人是兵士一邊又期待著能拿到錢。
路上倒是也沒鬧什麼么蛾子，一輛青布小車趁著夜深人靜悄悄進了城拉到了指定的院子立刻被封鎖起來。
此時城內接種基本完成連京城來的大軍也都接種完了。
肖淵勸說夫人趁熱打鐵繼續推廣牛痘，並且派人快馬加鞭把成品疫苗和製作方法派人送進了京城。
江心雨見這些日子犬戎未曾大舉進攻也覺得肖淵說的有道理。
有貝貝和徐將軍在應該出不了大亂子，她可以趁機去做更有意義的事。
包貝貝也勸她。
肖淵以前名聲不好現在也不咋地，正好趁這時機攢一波民心。
在古代名聲這東西還是很有用的。
功高蓋主能被清算那是功績不夠大。
當一個人真的做到澤被蒼生讓全國80%的人受過他的恩惠後皇帝也不會輕易去動他。
不光是得不償失會對自己的統治造成影響，也怕千載萬代的背負罵名。
肖淵倒是不怎麼在乎自己身後之名，但江心雨在乎。
她覺得這是給肖淵找一個免死金牌的最好機會立刻極響應。
別看現在的晉澤瑜聰明睿智跟他們也很親近，但難保長大成人後還能不改初心。
人是會變的，當初的老皇帝青年繼位勵精圖治也能稱得上是明君。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貪戀權勢還不是變的昏庸無道不擇手段。
連當初捧在手心千嬌萬寵的太子最後都狠心囚禁毫不念父子之情。
江心雨實在沒法期望一個古代帝王的真心能持續多長時間。
再說她家夫君以前著實算不上好人小辮子一抓一大把。
皇帝要清算他恐怕有不少人拍手叫好。
可若是有牛痘的功勞那就不一樣了，功在當下利在千秋。
恐怕會有不少民間百姓自發把他當成痘神供奉。
在巨大的民心下即便小皇帝將來有什麼想法也得掂量掂量。
江心雨立刻把打仗的事情拋在了腦後，一心只想給肖淵找個護身符。
都不用怎麼勸便拉著他開始一場由邊關往內地推進的種痘之旅。
接種臨關城的時候還稍微瞞著點，等到下一個城池便直接說了是找到了預防天花的靈藥。
江心雨是懂營銷的。
到了一地城池後並不是急著貼告示讓百姓自發接種，而是先把所有大夫集中起來教授技術。
再然後是將當官的和富商集中起來讓他們看效果然後集體接種，直到這些人出痘完成才開始接種他們的家眷。
這時候的老百姓普遍心理是好事輪不到他們。
江心雨直接從高層往下推給人造成一種疫苗難得的感覺。
再加上有意讓人散播流言煽動情緒百姓們反倒都坐不住了。
既然是朝廷免費給的東西不能光讓有錢的占便宜啊，憑什麼不給他們，他們也要。
上趕著不是買賣，飢餓營銷這種招數從古到今經久不衰是有道理的。
等大夥的情緒發酵個三五天就該肖淵站出來了。
鎮國侯給大夥保證說是已經傳授了城中大夫接種疫苗方法，不能給大家免費接種。
隨後公布名單，哪個大夫負責那一鄉哪一村。
再由鄉長村長協同監督一人一次誰也別占便宜。
很多時候人會不自覺的犯賤。
你越防著他怕他占便宜那些人越相信這事兒是好事，配合起來也越發積極。
一行人靠著反向操作利用人們占便宜的心理將疫苗推廣越做越順。
不知不覺早已離開邊關兩個月甚至越走越遠。
肖淵有意隔絕外面的訊息江心雨什麼都不知道。
每天樂呵呵的製作疫苗研究接種查看地圖忙得不亦樂乎，絲毫不知道犬戎已成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