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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的出道日他自己不曉得,後來才聽別人說起,是他以群魔餌折煞問鼎道君之時。

彼時的區區築基期小兒,竟令一位道君的神身傾覆,簡直是駭人聽聞。

裴響的出道日亦是道場仙友們談之色變的史書濃墨,也就是他先召萬仞、遏止魔尊,再獻仙舍、劍指老祖的日子。

白翎想起舊事,樁樁件件歷歷在目。他說:「這個詞,還是有點怪了。在我老家那邊,使用對象完全不一樣。嗯……應該說出山?或者出馬??啊,不過徐景去跳舞的話,就是出道!」

他莫名感到好笑,差點從光滑的蕈蓋上滑下去。

當然,裴響捉住了他,道:「師兄想家嗎?」

「以前想。」白翎安靜片刻,不敢再看著裴響、倒退走路了,老老實實看著前面,感受著師弟的視線籠罩腦後,改口道,「好吧,現在也偶爾會想!許多東西,終究只有我懂,很難不懷疑,那些是不是我做的一場夢。但現實比夢重要,對吧?」

裴響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柔和。

白翎心中嘆息:真是奇妙。

師弟大部分時間冷淡,對他卻要麼激動到感覺快哭了,要麼溫柔到讓他想哭。而他也是有意思,剛還吐槽田漪和徐景的溜號藉口蹩腳,現在就擠出一堆假大空的話,努力證明自己不在意過去了。

他們離宮城越來越近,沿途出現了熒熒的紫花。

趁著焰火升空,聲音令地動山搖,白翎低聲道:「其實很多時候不是我能哄人吧?阿響,是你總是信我。其實……我跟那倆傢伙鬼扯的水平差不多嘛。」

裴響說:「師兄,是我提前請他們迴避的。」

白翎:「……」

白翎倏地回頭:「誒?」

漫天的煙花炸開了。

許多圖案,印在畫布似的夜幕上。

小妖藥房「老君鼎」承包了慶典的焰火,藉此機會,揚名立萬。說白了就是投資打GG,眼下所有的焰火,放到天上都會顯出他們店鋪的字號:一隻粉白蝴蝶,軀幹是一柄白穗的黑劍。

白翎意識到這是GG植入,魔族卻看不出來。它們只覺得今年煙花格外好看,殊不知紀念的是兩個數百年前、保護藥爐的道修。

諸葛悟施的喬裝之法尚有效力,白翎的頭髮末端泛粉,一襲白衣飄蕩如蝶。而裴響鬢邊的霜發,前部已經返黑,但經過髮帶收束之後,仍有一綹銀白夾雜在青絲之間。

白翎指著天上笑:「是我們嘢。」

裴響依然望著他,說:「我請諸葛師兄批准,可以讓小妖們放一夜。」

白翎一愣,沒想到這也是師弟的籌備。即將發生點什麼的預感更加強烈,白翎空著的手在袖子裡摸來摸去,確保暗袋裡的東西還在,這才安心。

兩人進了城,跟著魔物的大流移動。

在宮城門口,張羅著一張闊氣的高台,上邊由皇宮的迎賓偃偶傾情出演,重現著當年沉音公主衣寐,與外道弟子蕭緣的悽美愛情故事。

雖然這場演出的名頭是講述傳情節的由來,但白翎駐足觀看了一會兒,認為說是衣寐的生平更為恰當。

公主出生時彰顯的異稟天資,與兄長互相扶持的沙場功績,再到「陽關頓悟」——白翎發現,原來魔族給陰陽裂隙取了個名字,叫做陽關。

故人的傳奇一生像迴光返照般上演,台下的魔物們無不心有戚戚焉,要麼鬼哭狼嚎,要麼憋著兩泡淚水。白翎也一時思索,如今的衣寐在何方呢?確切地說,諸方勢力最後會以何種姿態,奔赴宿命的繩結。

戲目演完了最後一幕,偃偶們不需要休息,又從第一幕演起。

往事不斷地重複,倒像是在世魔尊對逝者的懺悔。一部分魔物看完了,融入前行的族群中,還有些意猶未盡,打算和新來的再看一遍。

白翎有所察覺,師弟給今天規劃好了行程。

所以他問:「阿響,我們也往前走麼?」

「好,師兄。」裴響說得略快,同時瞥了一眼前方的景點。

白翎心領神會,與他往那邊逛,只見是一座橋面寬闊似廣場的拱橋,通往上一層皇宮。

「這是畫橋。」裴響說,「以前公主思念心上人,但是被魔尊阻礙,就會在宮中作蕭緣的畫像。現在畫像成了魔族傳遞心意的必行之舉,與人界贈送荷包、劍穗等定情信物一樣。」

他的語氣一貫淡漠,即便面對白翎時有所緩和,也還是一股靜水不興的味道。當對著景觀簡介棒讀時,就更明顯了,幾乎是一板一眼。

白翎乜斜著眼,瞧師弟手中攥的紙條,問:「打小抄呀阿響——你也學會這招了?」

「我已經記誦在心,不會出錯,沒有看筆記。」裴響說,「只是要做好萬全之策,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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