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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低聲接話,終於又皮笑肉不笑地牽動唇角。

呼吸變得艱難,視野突然發花。但他保持沉默,提氣繼續走,堅持要去全性塔。

徒步太慢了。白翎伸手向背後,嘗試御劍。

可他摸了個空,道:「我劍呢?」

「裴師弟帶著呀。他沒從老祖手裡搶回遺體,但是搶到了劍。我們見過他幾次,他每次都把你的劍好好背著。雖然……雖然他想不起來那是你的。」

白翎緩了口氣,問:「背雙劍?」

「不是的,裴師弟自己的劍……在刺向老祖時斷了。」

「花諭」斷了。

裴響的本命劍。

由白翎帶他前往全性塔,手把手教他用塔印抽出的神級劍膽,於兩人生死之際自發成形鍛成的仙劍……斷了。

斷在一百年前。

白翎運起神行術,掠往全性塔。田漪和徐景謹記著顧憐的命令,不敢跟丟,在後面猛追。

不多時,熟悉的高塔進入眼帘。白翎徑直往裡闖,被過會兒才趕上的兩個小輩一左一右、使勁攙住。

徐景道:「等等!白師兄,仙友們還不知道你醒了啊——不對,在他們眼裡,你是活了!」

「幸好我帶著大師姐的令牌。」

田漪掏出一物,出示給迎上前的神教教徒。一百年過去,塔里服務仙友的教徒們基本換過一批,沒人認出白翎。三人走太快,也沒撞上哪個相熟的修士。

他們踏上塔中央的蓮台,升入天井。

到達三大轄司的樓層後,每層皆是圓形大廳。環狀的櫃檯圍繞天井,供神官點卯、訪客記名。櫃檯後面,八條走廊向外放射,通向不同的部門。

卻風司位於另外兩司中間,眼看已經過了,蓮台依然上升。

田漪說:「白師兄,笑忘門個個是神教死士,屠魔狂人,沒法直接找誰的。咱得先『報案』,再小小地付出一點這個——才能見到裴師弟。」

少女把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白翎問:「銀子?」

「塔印也行。」田漪往袖中掏了掏,轉頭問徐景,「你帶了多少?湊點兒。」

幸好白翎的芥子袋沒丟,他說:「當然不用你們出錢。我還有……這麼多?!」

他剛把手伸進袋口,便被摸到的大堆塔印一驚。再摸兩下,竟有三百枚之多,根本摸不過來。

白翎記得,自己的存貨就小几十枚。可能是顧憐給他「收屍」的時候,多塞了一些「陪葬品」。

他立即給兩個小輩各塞了一把,說:「之前辛苦你們了。我還有兩百枚的樣子,能見到阿響嗎?」

話音落下,白翎忽然有種古怪的感覺,喃喃道:「為什麼我像個掏空家底只為見花魁一面的窮書生……不是,笑忘門到底什麼地方啊,難道有錢就能見他們嗎?見他們幹嘛???」

「巨款啊——」

田漪徐景卻兩眼放光,抹著哈喇子收起塔印,見白翎似笑非笑,才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啦,花錢是為了拜託掮客,把裴師弟請來。說到底報案屬於求助——仙友們想去某地除魔,或者接到了凡家祈靈,又沒把握解決禍事,才會來請笑忘門的門客助陣。平時掮客是隨機派人的,要想指定人選,最好通融一下。」

白翎記得掮客的意思,好像是中介。

他問:「……那阿響忙嗎?」

「忙的,大忙人。他本來就有點傳說色彩,行事又快准狠,一年到頭都沒空檔。我們以前還想告訴他,關於你的事情來著。奇怪的是,講了一次,下回見面他又忘了。我們懷疑神教搞鬼,師姐也提醒我們,小心弄巧成拙,反害了他。」

白翎心緒低沉,直覺認為不是自己有什麼問題,而是由於那則修《太上迢迢密文》之人的傳言——此道者皆為情種。裴響的所作所為,肯定給是非道君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所以非要他忘掉師兄不可?

白翎神情平靜,但心裡一股無名火,無從宣洩,只能盯著蓮台。他此時發覺,蓮瓣比百年前他帶裴響來時,深艷許多。看來蓮台不變,只是重刷了好幾遍漆。

忽然,腳下停止移動。本層的牌匾刻著「雲來館」,仿佛三大轄司共用的會客區域。

田漪在櫃檯登記,說明來意,三人被接引穿過長廊,步入一間茶室。

一名中年女子在內間的茶案旁等候,儼然是田漪所說的掮客。因不知笑忘門的底細,為免引起是非道君警覺,白翎沒有跟著小輩進去,而是與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留在外間。

一扇屏風分隔內外,他恰好被屏風擋住。

掮客屬於文職人員,修為低微,完全沒有察覺。田漪把白翎事先備好的塔印推出,詢問裴響有無閒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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