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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從在鶴車上,師兄弟三人互相承諾之後,白翎和裴響便一直處於不尷不尬的關係中。

裴響的話越發少了,每日靜靜的不知在想什麼,多數時候待在白翎身後。白翎沒法觀察他,但也不敢和以前一樣,心情好或不好都招惹師弟玩兒。

兩人就這麼處著,白翎稀里糊塗地認為,或許要給師弟一點時間。當然,他自己也很需要時間。

平心而論,白翎絕不認為裴響在蘭林間說的那段話是表白之類的——他們遠沒有到情深意重、兩心相許的程度。

他堅定地說服自己,只是因他的進境和小命掛鉤,而師弟人美心善、見不得身邊人去死罷了,才艱難地邁出了錯誤一步。僅僅一步。

只要白翎裝作一切照常,待時日過去,師弟定能把走岔的路繞回來。因此,白翎懷著諸多愁緒,效仿起了諸葛悟,試圖扮演一名合格得體的師兄。

裴響則一頭扎進了修煉。他比以前更刻苦了,白日排滿了講壇聽書,夜裡獨自在仙去山的某根枝條上靜修,再沒回過西廂。

白翎好像恢復了獨居生活。

只是屋裡越來越淡的香氣,提醒著他以前有人來過。

「白仙長!」

才回了道場七天,距新任道君大選還有三個月,道場內部已是暗流洶湧。

今日天晴,一少女領著幾名少男,來叩折雨洞天的山門。

草木葳蕤,掩映著古石搭建的門楣。說白了只是一副入口處的門架子而已,但若沒人應門,縱使是大乘期修士也無法過門踏上山徑,因為此處是展月老祖的手筆。

透過門框,隱約可見遠方高天上的雷雲漩渦。

據說老祖在彼處冥思了上千年,田漪敲敲古石,又沖裡面喊:「白仙長起來沒?快開門!」

徐景等人手提登門拜訪的禮品,什麼百年藥酒、千年靈參,還有林暗親手煮的松花茶釀。

他們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回音,隨口道:「都日昳時分了,不能還在睡吧。」

「誰曉得呢?咱還是知道他晚起,特意午後來的。他是不是通宵更厲害啦,奇也怪哉。不應該好好修養、鞏固境界嗎?白仙長是怎麼了。」

幾個年輕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其中一人用胳膊肘碰碰同伴,說:「哎,你們沒發現嗎?白仙長從相思林回來就不對勁啊。我感覺他心裡有事兒似的,裴師弟也很古怪……蕭緣沒了,是蠻可惜,不過他們和蕭緣不熟吧?徐景,你和馮丘跟著他倆的,他倆是不是吵架啦?」

「吵、吵架?呃這個嘛——」

徐景面露心虛之意,立馬又被懟了懟肋下。剛才問話的師兄道:「說呀!你不講清楚,咱以後不小心觸了人家霉頭咋整?」

田漪點點頭:「我也發現了……白仙長回黑市就蔫嗒嗒的,我還以為他是累得呢,或者撞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不過他有事沒事總偷看裴師弟,所以是他倆發生了什麼吧?」

「我哪有偷看阿響!」

忽然一道沒好氣的清亮嗓音,從門框裡冒出。不過並未出現人影,只是古石上的符文顯形,供雙方傳音。

駕鶴一脈的小輩們倏地全站直了,徐景道:「白仙長!我、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你給我們開個門兒唄。」

「開了開了……能進來了麼?」

「可以啦!」符文閃亮幾下,脫離古石門楣,跟著幾名小輩,指引他們前往仙去山。

與此同時,符文中響起嘩啦啦的盥洗聲,緊接著一道撐得極滿的呵欠。

田漪驚訝地問:「不是吧白仙長,真的睡到這個點啊?」

「噓——這麼大聲幹嘛!我師兄忙著參選道君,師弟他——唉,反正現在沒人管我。我……我晚上做點手工打發時間唄。」

白翎的聲音懶洋洋的,透著一分他本人並未察覺的低迷。駕鶴一脈的小輩們面面相覷,擠眉弄眼,紛紛在彼此臉上確認了同樣的想法:

白仙長和裴師弟果然有鬼。

田漪踩了徐景一腳,壓著聲音道:「真是的。你剛才快點講的話,我們都聽完了。」

徐景:「啊呀!痛痛痛……」

白翎疑惑道:「你們聊什麼呢?餵徐景,還有馮丘,你倆不許亂傳啊!是不是在蛐蛐我和阿響?」

駕鶴一脈的小輩們一個勁咳嗽,沒人接話。符文里響起掩門的動靜,那端的人似是出門來接他們了。

折雨洞天的美景聞名於道場,如今背劍步行,別有一番逸致。

時值初夏,上空的雷暴遠在天邊,余出大片留白,鋪展湛藍的晴空。山徑已在較高處,山林便似萬頃碧濤,伏於腳下。幾人前後走著,好似踩著一線田埂,在世外桃源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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