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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真人沒有說話,垂眸致謝。她冷冷轉向對面,白翎與她一同看去,果然,是他此生最不想看見的幾張臉。

為首的是一名元嬰期修士,姓李名德,腰間掛一柄華光粲然的劍膽。

他作為問鼎一脈最優秀的四代弟子,曾經與長輩們一起虐打白翎,辱罵間難掩妒忌:如此廢物都能拜入展月門下,他卻不行。

仗著諸葛悟不會主動向晚輩出手,李德從不掩飾自己的劍膽從何而來。拜他所賜,道場仙友們對白翎的遭遇一清二楚,除此以外,還增加了許多流言。

不知為何,李德至今沒將劍膽鍛造成劍。不過,觀其神色便知,他對展月一脈的恨意從未消減。只等道會開場,不知又有何等報復,等著白翎師兄弟三人。

此刻李德看見白翎,眼底掠過一絲熱切,不過並非出於好意,而是見獵心喜。

「我當是哪方仙友來湊熱鬧,原來是以前的手下敗將。白翎,你不好好在折雨洞天看家,跑塔里來幹什麼?」

李德看向裴響,道,「這位就是你們展月一脈新收的小師弟吧?可惜了先天劍骨,生在世代凡家,終究走不長遠!哈哈哈哈!」

他放肆大笑,白翎不作理會,問漱玉真人:「真人,你師妹是獨自下山的嗎?在哪裡碰上了魔修?」

「白師弟,正是這兩天的事。窈娘育靈根在即,剛好抽出仙級築基保命散,同師弟前往霽青商行,採買其他用品。沒想到在回洞府路上,她被魔修奪寶殺人。魔修的目標非常明確,殺她後打破芥子袋,拿了保命散便走。」

漱玉真人握緊劍柄,話是對白翎說的,雙目卻一眼不錯地盯著李德。

白翎心下嘆息,沒想到兩派才分開短短數日,竟然發生了如此慘案。而且,窈娘遇害的前情幾乎和他當年一模一樣:都是在抽取法寶後,碰上了問鼎一脈的弟子,之後便遭遇不測了。

李德不屑地說:「少搬弄是非。我是遇到過你師妹不假,但她出塔時,碰上了別家弟子也不一定。更別提魔修了,指不定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呢,誰讓你師妹亂跑?我李德清清白白!」

「那你家弟子築基成功是何緣故?本來都走火入魔的人,生生救了回來!全性塔上百年沒出神級保命散了,除了我師妹的仙級保命散,還有什麼能做到!」

饒是平靜如漱玉真人,此時亦顯出情緒波動。

李德卻一副無賴神色,嗤笑道:「你是管我派庫房的?你怎知我們沒有更好的保命散?」

白翎看在眼裡,意識到情況不妙。

問鼎一脈是奪寶慣犯,但上有昭雪司坐鎮,他們不敢明著違反律例。所以當修士外出時、或者道會開場後,他們便會作惡。

而依照漱玉真人所言,問鼎一脈的弟子走火入魔在前夜,是起因。

如此十萬火急之際,適逢窈娘抽出了他們所需之物,又不能在道場裡對她動手。

於是,就在窈娘去了趟山下商行的功夫,魔修劫走了她的保命散;而問鼎一脈的弟子圓滿育成靈根,邁入築基後期。

此事的因果極易看出,問題出在沒有證據。

白翎陷入思索,漱玉真人則道:「你脈若真有能用的保命散,早就用了,豈會拖到今日才讓弟子完功?走火入魔何等兇險,哪個師門會讓弟子捱這麼久!」

「當然是因為寶庫塞得太滿,找東西需要時間啊。原本備的保命散不夠用,我們又不能未卜先知。你家師妹死了,節哀順變,行了吧?但我還要為師侄育出上上品靈根道賀去呢,休要再做糾纏!」

李德不耐煩地一揮手,帶領門下弟子,撞開駕鶴一脈,揚長而去。駕鶴一脈的弟子們阻攔不及,待他們經過,陳屍的玉席上甚至出現了一個腳印。

「大師姐,他們欺人太甚!」一個師弟剛護著窈娘的屍首,此時猛砸地面一拳,哽咽道,「怪我沒用,魔修突襲時,完全沒反應過來……窈娘師妹的護身符被擊碎,還招架了幾招,我……我卻連魔修的臉都沒看清……」

漱玉真人沉默不語,將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名師妹沒忍住,背過身去抹淚。

漱玉真人緩緩道:「不怪你們,怪我。師尊閉關數百載,由我賜你們護身符,是我修為不足,畫符的效力有限。」

白翎本想說點什麼,可漱玉真人轉向他道:「抱歉,讓二位目睹慘狀。適才有犬亂吠,妨礙我恭賀裴師弟入門了。」

裴響行了一禮,亦道:「請節哀。」

「你是與我脈有緣無分的弟子,我觀你不俗,今日提點一二。」漱玉真人將窈娘的屍骨收好,說,「即便有塔印在手,也待道會結束再用。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

她面色凝郁,示意晚輩們離去。

白翎問:「真人有何打算?」

紅裙女子攜劍上蓮台,下行之前,沉聲說道:「一切恩怨,等道會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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