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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擔保」,實則「脅迫」。

白翎看在眼裡,沖漱玉真人道:「真人啊,不用擔心,我已經見過師弟了。他有法寶青玉案護體,只是睡著啦,你們放心除邪吧!」

漱玉真人和裴舅爺聞言皆一愣,駕鶴一脈的師弟更是跳出來說:「你、你怎麼自己偷偷去?都沒經過主人家同意,好不知禮數!」

諸葛悟微笑道:「是我讓他去的。」

「呃……哦!」此人訕訕退下。

裴夫人故居維持著她生前的裝潢,家具陳設一應俱全。白翎拖了一張八仙椅過來,請師兄先坐,被婉拒,便自個兒痛快坐了。

他欣賞著施工現場,發現陣法圍繞著進主屋的石階。

難怪說陰陽契是旁門左道,在白翎看來簡直是高利貸。生前拿了助學金,按理說有所成就後,給富戶當保鏢已經算償還了,結果死後還得在地下打工,供人踩踏。

不過他摸著裴響軟乎乎的頭頂,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視線經過師兄微盪的劍穗,經過漱玉真人眉心閃爍的花鈿,最後落在裴舅爺滿懷希冀的臉上。他看似中年,實則二百來歲,靠靈丹妙藥供養。

為什麼最怕死的是他呢?

對葉琅而言,最該死的難道不是……

白翎扳過裴響的臉,漫不經心地說:

「師弟啊,若我是葉琅,頭天就把你殺了。害我被斷供的是你,我咒的也是你,怎麼關了這麼些年,不先索你的命呢?」

他笑眼彎彎,越發小聲:「讓你不痛不癢地睡覺,或許是等殺光裴家人、最後教你遭殃。但,一個被日夜折磨而成的怨靈,和高三生有什麼區別?他會這樣理智嗎。我不過是無聊了三百年,都想大戰展月老祖耶。」

即便如此小聲,還是被諸葛悟聽見了他的大逆不道之詞。

諸葛悟斜睨來一眼,白翎將絨布偶塞回領口,保持微笑。

終於,法場完工,祭壇落成。

駕鶴一脈準備完善,六名小弟子各鎮一方,加上漱玉真人,隱約是北斗七星的站位。不過北斗七星實際上包含九顆星辰,其中有兩星作為輔弼。

漱玉真人向諸葛悟道:「敝派人手不夠,請問道長與白師弟是否方便,施以援手。」

諸葛悟踏入陣中,說:「恭敬不如從命。」

他背後雙劍交錯,其中一柄出鞘,懸停至白翎身側。白翎沒結丹,亦無本命劍,若是被怨靈當做突破口,不知能否招架。

白翎屈指一彈劍身,仙劍認得他,發出悅耳的輕吟。其上銘著兩枚刻字:萬憐。

諸葛悟善使雙劍,一曰「千恨」,一曰「萬憐」。他遣其中之一護佑白翎,向漱玉真人頷首。

時值黃昏,逢魔時刻。毒咒說每日要死一人,而今日已快過去。

漱玉真人亦召劍出鞘,口中念念有詞。仙劍在她身前顫動,如水波般的劍意層層蕩漾開來。少頃,她倏地睜眼,眉心花鈿從嫣紅變為深綠,水紅衣裙也被暮色浸染,渲開大片濃碧。

一隻展翼的舞鶴在她後背浮現,紋路從裙角延伸至肩頭。寶衣露出真容,周圍隱隱鶴唳,催動陣法。原本死寂的石階下,突然發出一記叩門聲。

「篤篤,篤篤篤!」

仿佛棺中人試圖坐起,卻被黃土壓頂,漸漸失去了耐心。叩門聲在地下遊蕩,似在尋覓何處薄弱,輕重緩急不一。

白翎聽著那響動,覺著已將自己繞住了。怨靈對他一見如故,叩門聲越來越密、離他越來越近。

怕什麼來什麼!

轟然巨響,磅礴的黑霧破土而出,探出影影綽綽的利爪,一把抓向白翎。他反應慢了一步,「萬憐」先與怨靈交鋒。

鏘然聲動,令人四肢百骸發麻的聲音響徹夜幕,天黑得奇快。仙劍與利爪一觸及分,劍鳴恍若龍吟。

頃刻間,另外兩柄仙劍殺到,分別是諸葛悟憑意念驅使的「千恨」,以及漱玉真人貫徹靈力、破空襲來的「銜燭」。

白翎一手護著裴響,一手丟出幾個法訣,快步後退。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什麼「吹火術」、「化石咒」,想起來就用,也不管功效如何。

怨靈遍體黑霧,儘是凝為實質的怨氣,對白翎窮追不捨。兩名真人本欲殺之而後快,不料又一聲巨響,石階整塊爆炸。

一角青銅露出,正是拘魂所用的磨盤。它與怨靈共生,竟也滋生邪意,正在汩汩地滲血。

裴舅爺躲又不敢躲太遠,此時緊緊抱著廊柱,魂不附體。磨盤直奔他襲去,眼看要削掉他的頭蓋骨,駕鶴一脈的後生們齊齊出招,形形色色的武器擋在裴舅爺身前。

磨盤被彈開,在空中明晃晃飛去,突然改道,掃過弟子們的腳踝。一名弟子閃避不及,整條小腿被拍成血沫,慘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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