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的一聲。
寧遠愣了片刻,才去掐他腰,「你幹什麼,讓人看見怎麼辦?又想上新聞了?……」
裴跡滿足輕笑,「實在沒有忍住。」
寧遠微揚下巴,示意他去看畫面的細節,又仔細與人講解那些筆觸光影的高超之處,如何處理畫面的切割關係,以及背後所呈現的故事……再追根溯源,又是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歷史陰影。
裴跡認真聽著,含笑點頭。
他可以不懂藝術,但他熟悉歷史……從經濟周期來看,歷史的文化變遷與經濟有著無法分割的親密聯繫。
就像他和寧遠一樣,興趣、性情迥異到毫不相干,看似遙遠然而緊密,被命運牽引著深深的糾纏。
「走神了?」
裴跡微頓,「抱歉,我看到你說的太認真,忽然想到了一點兒別的。」
「什麼別的?我好心給你講,你盤算別的。唉……」寧遠故作傷感的嘆了口氣,「跟你們這群生意人談藝術,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牛」本身深表贊同,「是我的問題。不過,允許我說個題外話,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DP?藝術館?什麼時髦新興的玩意兒都在這兒。除了一樓的藝術展館,我偶爾也在這兒買點東西。」寧遠忽然想起來一岔,「哦,對了,上次我買的那個戒指,就是三樓那家店……」
他頓住,去看裴跡,微微挑了下眉。
裴跡以為他還想再買,便道,「那待會兒,我們去逛逛?」
寧遠扯了扯他的手指,調侃笑道,「裴跡,你說實話,你想不想……也要一個?跟我同款的?」
裴跡沉了口氣,悟出來話里的意思,竟然毫不矜持的點了點頭。
「我可以要嗎?」
「當然,我買給你——」 寧遠抽出那張黑卡,晃了晃,「不過,是花你的錢。」
裴跡露出笑來,手底挪了下動作,想要回握他。不等寧遠躲開,那手指便穿進人的指間,十指緊扣住了。
察覺到某種熱戀的氛圍,痴的連眉眼的眷戀都難掩。
寧遠又問,「所以,你剛才幹嘛問我這個地方怎麼樣?」
裴跡道,「我把這兒買下來了,一樓給你作個人藝術館,下個月就可以施工改造,按你的喜好。」他輕笑,「就叫寧遠藝術館,怎麼樣?」
寧遠愣了半天,「不怎麼樣。」
不等裴跡說話,他又道,「什麼寧遠藝術館,這也太土了吧?而且,我也沒有多少作品……更不用說名氣了。」他試圖找個詞彙來形容自己的羞赧和尷尬,「說出去讓人知道,這才叫資本捧得太明顯了吧?」
裴跡道,「不用擔心,輿論我會安排的。」
「……」寧遠晃了晃人的腕子,睨他,「我就只是興趣愛好,搞藝術不一定要出名。每天剩點閒功夫兒,隨便畫畫,就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