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什麼?」裴跡看著他抬手就要倒,頓時反應過來,迅速抓住人的腕子,「哎!」
動作還是晚了一步,鮮紅的酒液灑了一身,連帶著床單都洇濕了。裴跡挑眉,抬手給人摁在床上了,「水也就算了,這滿身的紅酒,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寧遠被人摁倒,指尖還夾著一支畫筆,全然不覺危險,義正辭嚴道,「都是為了創作,你忍忍。」
裴跡俯視著他,神色微妙。
寧遠盯著面前驟然放大的朗厲五官和近在咫尺的胸膛,突然笑出聲兒來,「哎,還別說,這麼仔細一看,你皮膚還挺好呢,畫起來,都不用細調面部缺陷了。」
「……」
對視兩秒後,寧遠微微掙扎了一下,「放手,你別摁著我呀……」
裴跡不語,眸色逐漸變暗。
「裴跡……」
「嗯?」
被灑濺的紅酒流淌,順著裴跡的下巴滴墜,一顆渾圓的酒珠砸在寧遠唇上。
滲透的輕澀酒氣纏著舌尖。
裴跡似笑非笑,鬆開一隻手,拿指腹輕蹭了一下他的唇,抹去那滴酒水。
寧遠終於察覺氛圍曖昧,臉色先腦子一步反應過來,「嗡」的透紅了,悶蝦一樣只剩透亮的眸子還閃爍,在昏暗燈色里僵硬住了。
越緊張,越想說點什麼,腦海越是一片空白。
寧遠一雙眼睛不自覺的盯著人看:幽深的雙眸,弧線切割利落,微抿起來的薄唇,水光潮濕而青筋鮮明的脖頸,因呼吸起伏的胸膛……
裴跡低笑,「看什麼呢?」
寧遠回過神來,下意識頂嘴道,「看看還不行嗎?」
理直氣壯的一句話,給裴跡噎住了。
「……」
裴跡俯身壓低,湊在他耳邊,聲息輕柔而沙啞,「看多了,我可是要收費的。」
「啊?」
緊跟著那戲謔的笑聲響起來。
片刻後,寧遠反應過來又被他戲弄了。他一時氣不過,騰出那隻夾著畫筆的手來,抬筆就在人胸口花了了大大的「X」,口中作弄笑道,「哦,懂了。此處禁止觀看,需付費。」
「你!……」
「哎——別!別生氣,我再給你補一個。」
寧遠訕笑,迅速動作,又在心口處給人添了個笑臉!
「憑心情收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