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身上的力量陡然松开,贺州从角落里摸出一袋脸大小的饼,塞给他:“你拿着,春阿婆烙的,你爱吃,路上小心。”

“不是说不让我来吗?”

贺州瞪了他一眼,扑倒在床上,头藏在被子里:“你快走,不然一会我就后悔了。”

谢寻之掂量着饼,心里也不好受,他轻声道:“我会回来的。”

只要是有一点空子,他也恨不得把贺州栓在自己裤子上,可他失忆了,还有一个一直悬赏他地仇人。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贺州听到动静赶紧冒了头,死死盯着谢寻之的背影不放,直到那扇窗户落下。

剩下的后半夜,他就靠在床边,盯着地上的尸体,刚刚的害怕全不见了。

甚至还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有鬼出来杀了他,他变成鬼也要跟着谢寻之。

只是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一点点期盼谢寻之回来的亮光也随之被掐灭。

清晨第一声鸟叫的时候,贺州才睡没多久还是晕乎乎的。

他眨了眨发干的眼睛,以一个别扭得姿势躺在床上。

还不等他深睡,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徐飞都快把门敲碎了,见没有动静,干脆单腿踹开,走了进去。

屋子里“谢寻之”被放在床边,贺州牵着他的手靠在床上,整个人颓废的不成样。

原来的伤口也被纱布裹上,敷了碾好地中药,仿佛这个人还能活一样。

按理说屋子里是该没什么味道的。

可徐风不讲理的捏住了鼻子,他说了好几句都被贺州忽视了。

这不是装出来的,一晚上没睡,刚眯上不是想到谢寻之离开,心底酸到炸。

就是梦到有冤死鬼找他,哪个好人能打起精神。

他掐了把大腿,有些恍惚的看向徐风:“怎么了?”

“老子要上山抓人去不?”徐风叉腰,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晃,低声笑起来:“还活着吗?”

他有些嫌弃:“入土为安,你什么时候把他……”

贺州拖着眼皮看他,像是龇牙得狗:“等我杀光山上每一个人!”

“行啊!走吧。”徐风拉着他往外走。

上山的路比他们想的好走,官路依旧还在,挑了两个倒霉蛋在前面带路。

只是土匪寨子里空空如也,他们把能拿的都拿了,一把火烧的干净。

徐风任务早完成了,乐呵呵的换上官服带着人走了。

浩浩荡荡带走不少山上东西,唯独留下赵安和那个厨师头子。

春卷有些不安的把他拉到一边:“大人怎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贺州揉了揉她眼角:“下次记得哭的像一点。”

“可别有下一次了,憋死了。”她捂着胸口,悲伤的问:“是不是还要拖到赵大人走?”

“嗯。”

春卷生气的扔了两块木头:“蹉跎死人了,对了大人!那些山匪要是有知情的怎么办!”

她还是犯愁,这一天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得知谢寻之失踪可能被绑架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要不是有黄姑娘透口气,早就晕倒在地了。

“出不了,倒是要防着点黄姑娘套话。”贺州挑了个嫩萝卜,切开拿出去吃。

能说出点道道得,早就被他留在地牢里了。

赵安坐在树底下捧着本书看的正欢,书上被一个萝卜挡住,他顺手接了过来,在衣服上蹭了蹭。

“怎么不洗干净再给我?”

“懒!”贺州在旁边坐下来,咬了一口手上的萝卜:“赵大人什么时候走啊?”

“哎呀,我梦见贺大人高飞,想着留在这看看,毕竟砸了这么多银子,怎么听不见个响声?”他语气略微有些嘲讽。

萝卜皮略微有些辣,赵安哈了两口气,指了指厨房:“别让丫头忙了,你去帮忙!”

罗厨子得了信,连忙跑过去。

“赵大人梦的这么福气?”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人入土为安?该有味道了。”赵安冷声哼哼:“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那具尸体哪里是谢寻之了?”

“明天……是个好日子。”

他们之间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贺州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也希望不是的,也希望这些泪水是白哭了……”

他站起来拉伸一会:“走吧,没事帮我打个下手?”

“还使唤上我了,起先怎么不见你有这个胆子?”赵安失笑,跟着站起来。

贺州眼角带着不见底的笑:“跟不上你地思路,不看着我,你能安心?”

“我可没有特殊的爱好。”

“滚蛋!”他感觉昨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屋子里四面开着风,“谢寻之”被换了新衣服和绷带,放置在一旁的躺椅上。

赵安盯着上面看了半天,手里忽的多了一支笔:“这是?”

“帮我把这次中榜的学子填上去。”

等他们写完,罗厨子的饭也弄好了,喊他们出去吃饭。

赵安口味重,弄的饭和谢寻之一点不同,香气全无,不但如此,不知道是不是被说多了。

贺州总感觉手上有淡淡的尸臭味,有着两双眼睛盯着他也不好多洗手。

简单扒拉两口,他就拿着告示去街头贴上了,衙门巡捕房,还有文史房早就收拾好了。

街上不少人等着消息,瞬间围了上来。

这些人是谢寻之早就写好一遍,他背下来了。

趁着人还不多,他转头绕小路就开溜,没走两步,就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到了赵安。

他先前一直低着头,没在意什么时候有了人,但能现在出来估摸着心里也就有数了。

“跟着我多久了?”

赵安抱着膀子:“没多久,你左脚刚踏出大门吧!”

“哟,辛苦了,饭也没吃几口吧?”

“小罗给我留了。”他笑着。

“当我是下酒菜啊?”贺州阴阳了两句,说不恼火那是假得,谁愿意被一直盯着,况且还是有心事的时候。

赵安摸着脖子笑笑,低眉顺眼的。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这几天贺州挑了个远一点的好地方,把“谢寻之”入土了,衙门也热闹了不少,许多才回来的人,家里老宅还没收拾好,干脆就搬到衙门里面了。

赵安还是原来那样,跟着不紧,每次遇到总是开口炸炸他,贺州都习惯了。

贺州打不起精神,什么事都派到底下人干,研究着成分好的小麦,只是量产始终是个问题。

他有事没事就往田里跑,眼看韭菜长得又肥又壮,可问题还是能不能卖出去。

都快过去半个月了,赵安还是照常起来,跟在他后面去田里,找到一棵大树躺在底下看书。

贺州把好的种子自己留了一点,每家分了一点,赶着秋播种了下去。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这天他和赵安各自叼着一根草蹲在田边,讨论张姐家的小猪仔是谁抱走的。

罗厨子拿了一封信跑了过来,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赵安脸色一变,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你大爷的,人回去了不早说?”赵安满脸戾气,这些日子过的清汤寡水的:“还说了些啥?”

罗厨子缩了缩脖子,把信递了上去:“还说让你早些回去,上面封了满丰县,听说……还有就是大人说这些时日不算工钱……”

“娘的,点背。”

贺州斜着眼看了两句,意思是这几年皇帝专注休养生息。

有个县这次税收的增长,在全国领先,被叫去皇帝面前受封赏了。

他几乎是瞬间就敲定了一个主意,这次反而是他粘着赵安打听消息了。

赵安指着他胸口,恼火着说:“你这也太不地道了,我在这陪了你这么久,人都跑了你不早说?”

“什么人?偷张姐家小猪仔的人跑了?”他装着糊涂,拦着人:“讲讲都说了些啥?”

“我去你的!”

赵安快步朝衙门里面走,也怪他贪心,一直想独吞赏赐,哪怕都捏着名字了,还是想等徐风走了。

他牵起马:“我告诉你贺州你欠我一个人情!那少卿大人和你宝贝疙瘩名字一样!”

贺州嘴角都快笑开花了:“赵大人别急啊!吃点饭,咱把酒言欢一下!”

“滚!”

他扯着赵安不让他上马:“讲讲?”

直到最后贺州也没问出来一点信息,赵安骑在马上怒视他,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

“有点良心,你们可欠我呢!”

赵安显然是知道点什么地,不说就算了,还逮着贺州好一顿挖苦。

贺州为了知道点信息,也全忍下来了,站在前面笑呵呵的牵着马绳。

“赵兄此言差异!你我本就亲近啊!有些话你不说明白了,我怎么知道?”

他话里明里暗里都是提示,赵安说点信息,眼角都快眨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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